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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窑主手掐旱烟卷，偶尔吸上一口，看工人干活样子似发呆。见村主走进：“呦村主进来了？”窑主手把下屁股下的砖站起。

    工人们在不停的装砖，看样已被装了一半多些，看眼站起的窑主，“我瞧砖装了多少。”

    “工人们干活还可以，这车砖一会便好。”村主进来，窑主有些慌，他看所坐的砖，又想给村主旱烟卷抽，问：“村主坐着不？”他掏出装旱烟卷的木盒，说：“村主抽旱烟卷不？”

    看眼那地上摞的砖，村主伸出手去：“不抽烟。”

    窑主往所坐的砖看眼：“村主坐着？”

    村主收回手，两手掐腰去看工人装砖，“不坐。”

    村主既不吸旱烟也不坐，窑主将装旱烟卷木盒塞了回去。他身子前倾，立在那里，频繁的瞄着村主。

    工人们装砖，累出了一身油汗，窑主立在那里。村主道：“管家走了。”他看眼窑主。

    窑主在这窑洞里坐着时，听到了些话，他说：“管家走了？”向前迈一步，伸头往外去瞅。“走了，回村去了。”村主瞧窑主回。

    收回头，将迈出的一步退回，窑主身子前倾，面对村主他得这样，他说：“管家回村去了？”

    砖窑里热，看工人们干活更热，村主哼了一声，回了窑主的话。

    看眼工人们，窑主道：“村主，工人们很快便会装完，装了这辆，便是那第五辆。”

    那老夏搬着砖，开口说：“我们装了这辆，下辆车我们装瓦。将瓦给他装去。”

    老夏突然说话，窑主看向他。窑主对村主说：“村主，他们下辆车装瓦。”

    村主依然哼了一声，来回他话。

    窑洞里的地是土地，黑黄色的地，地被压得结结实实，墙两边散落着红色的砖灰与青色的瓦灰。村主在窑洞里站得一会，便生了汗。工人们干活很快，汗水裹着他们的身体，站在这里，便会感觉到他们身体里散发开来的热。这热，带着砖的味道，还有汗的味道。

    汗味是臭的，村主站得一会，闻够了这臭汗味。他转身走了出去，两手掐腰，眼望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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