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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面色不善，阴恻恻的目光似钻进了人心，看得人心慌。

    “娘？”姜氏懵懵懂懂，被老太太问得恍惚。

    看她这副懵懂模样，老太太还得耐心解释；

    “纳妾乃祸家之源，胡家式微，娶上媳妇儿都不易，况且纳妾？”

    简直胡闹！

    老太太都没想到，纳妾的人不是胡老大，不是胡老二，居然是一直老实本分的胡老四。

    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

    姜氏的目光依旧懵懂，其中还夹杂了许多疑问，老太太代她提问：

    “你是想问，既然如此，当初我为何没有阻拦？”

    啊？

    姜氏一愣，她的确也有此疑问。

    不过更多的，她还是在疑问老太太刚才那句：后悔了？

    后悔吗？

    她觉得自己不算后悔。

    姜氏点点头，她现在看出来了，老太太和胡老四一样，不愿纳妾。可为何当初不说？

    “你那副火烧眉头的模样，我如何阻拦？”

    老太太倒是想拦，她拦得住吗？

    就连胡老四最后都妥协了，她若是阻拦，就成了不知媳妇儿死活的恶婆婆。

    姜氏本就心思敏感，这些年她在胡家兢兢业业，难得想做一件事，连胡老四都纵容了，老太太当如何？

    老太太的面色冷淡，但话里话外的语气却分外温暖。连日的折磨让姜氏敏感的心越发脆弱，只是被老太太这般说教，她也忍不住委屈。

    “娘，我只是想给老四留个后。”

    她没想那么多，儿子，儿子，这才是在她心头挥之不去的责任。

    姜氏半垂着头，哀伤的情感似要溢出来。老太太无法苟同，冷声问：

    “悦儿不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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