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是我错了-《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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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无奈的叹息,聂南深最后还是在她面前屈膝蹲了下来。

    保持一种和她平视的角度,「不是说,报复这种事,」他抬手抚着她的长发,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下,「要亲自动手才有意思么。」

    如今樊榆是良黎唯一的软肋,同样,也是对付良黎最好的一把刀。

    他不过是替她解决了有可能存在的隐患。

    这次言晏没有躲,任由男人手上的温度落下,「你不想让樊榆出来。」

    询问的语气,却被她问出了陈述的态度。

    「当然。」

    「为什么?」精致得没有瑕疵的脸蛋浅浅的笑着,但看上去还是寡淡得没有情绪,「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也还是想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执意的要把樊榆送进去。」

    那个时候聂家正处于危机时候,樊家也还没有垮,樊天逸就算再无情应该也不至于会让自己女儿被关进去整整四年。

    那场车祸的官司,她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能打得有多艰难。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聂南深眉心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粗粝的指腹覆着一层淡淡的温度落在她额上,「大概是恨上心头……」俊美的五官眸光深沉,轻描淡写的笑了下,「想找个人发泄。」

    晦涩如海般幽深,明明在提恨,此时又像是在她面前刻意的将那埋深刻骨的恨意都生生压了下去。

    「为什么恨?」言晏轻轻的抿起唇,然后清浅的笑了下,唇角勾着弧度,「是恨我背叛了你,还是恨樊榆一车撞死了我,导致你连个能报复的对象都没有?」

    仿佛没听出女人话里的讥诮,聂南深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她真实干净的脸蛋。

    空气像是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静得只能听见窗外轻轻拂进的风声。

    温寂连绵。

    记忆仿佛都停在了那个暗沉冰凉的现场,和后面无数个锥心刺骨绝望窒息的日夜。

    聂南深深墨的眼眸始终聚焦在她的脸上,「恨……她让你死在那个雨夜,恨……她让你痛苦的这四年,」极缓的语调,深沉晦涩,溢出某种无法言喻的苦涩和难过,唇畔却伴着缥缈虚无的弧度,「更恨……她让我们失去了我们之间唯一的孩子。」

    明明说的都是让她,但此时从男人嘴里听上去,好像他才是那个更痛苦的人。

    言晏杏仁状的眸子一点点不敢置信的睁大。

    「怎么这幅表情?」聂南深淡淡的笑,轻描淡写得仿佛上一秒那些所谓的苦痛只是一场错觉,眼底是一成不变的深情柔和,「我不该知道么?还是你觉得我不配,也不能知道?」

    言晏没有扎针落在被褥上的那只手指缓缓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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