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回应蛇骨的,是一道汹涌的剑河,整堵墙面被剑河吹散,一整片月光洒进楼中。 撕开的口子外,一条薄入红雾的蛇在人群之中游走,攀上一个女童的脖颈。 女童满脸污泥,一双眼清澈有光,正躲在娘亲身后,提着半桶河水,抬头观望,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观景象, 君不白闪身落在女童,牵一指女童手提木桶中的河水,捕住那条红蛇。 女童只感觉耳边有风,回头时,却不见人影。歪头挠着发痒的脖子,朝娘亲身旁靠近些。 君不白飞回万春楼,悬在光束中的尸体已不见踪迹。在他神识之中,有道影子扛着尸体奔去城东。 君不白抬头扫一眼遥遥欲坠的万春楼,长叹一声,挥手,招出一条剑河,漫卷衣袖,立在剑河顶端,追去城东。 万春楼外围观的众人见一道白影飞出楼去,耳畔都响起一句醇厚的声音,“这楼要塌了,尔等速速离去。” 众人以为是仙人训示,拱手作揖,携自家亲眷散去。唯有一群万春楼的姑娘苦苦守着,望着,亲眼看着万春楼轰然倒塌成一片废墟,泣不成声,争先恐后扑在残垣断壁之间,徒手翻找着杨妈妈,一双双素净细嫩不染人间烟火的手在瓦砾之中淌下灼热的血来。 神农医馆。 老大夫孙妙手支起一架交椅,端坐在院中,捧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医书温读,翻看几页,老眼昏花,随手从一旁四角矮凳上摆着的一碟蜜饯果子中捏出一枚,蜜饯果子用药汤温烫过,用清肺明目的功效。 老大夫嘬着蜜饯果子,酸涩的果子醒神明目。老大夫捻着胡须诵读几页医书,口中的蜜饯果子只剩腌渍入味的果核,随口吐向屋檐。屋檐上几片碎瓦落在院中,碎瓦之中爬出一只断掉尾巴的守宫,守宫呆头呆脑,四足攀爬躲进墙缝里。 老大夫合上医书,浅浅抬起满是沟壑的眼皮,朗声道:“丫头,用毒我神农谷可是祖宗,你这街头巷尾小孩子玩闹的把戏,就别在老夫这自讨没趣了。” 屋檐上多了一个身穿南疆服饰的女子,黑麻刺绣,银妆点缀,二十出头年纪,带着手编的斗篷,侧坐在屋檐上啃食肉包。女子慢条斯理啃下一口肉包,荷叶纸包着的肉包肉汤香味满溢。 大半夜吃肉包,是一种罪恶。 老大夫问道:“可是城西鼓锣巷孙婆婆那家的大肉包子。” 肉包味飘在院中,老大夫被勾起馋虫,捏起一枚蜜饯果子扔进嘴中慢慢嘬着,想嘬出一点肉香味来,可指甲大小的果肉,用药汤浸泡多日,早已邹巴成团,连原本的果肉口感都丧失,实在压不住馋虫。 屋檐上啃肉包的女子啃一口肉包,不舍地从随身腰包摸出一个肉包扔给老大夫,“两个铜板买的,待会记得还我。” 老大夫伸手接过肉包,肉包还有余温,用荷叶纸仔仔细细包着。伸手揭开荷叶纸,一股藏不住的肉香味钻进鼻腔。老大夫张嘴啃上一口,肉馅团子裹着清新的肉汤挑逗舌尖,让人想去再去吃第二口。 老大夫几口啃完肉包,一脸和气道:“你这毒的剂量小了。” 女子也啃完手中肉包,从腰包里摸出一叠香帕,细细致致地擦净留在手指间的肉汤,绵里藏针道:“寻常江湖人,沾上一点我配制的毒,不出一盏茶时辰就会肚烂肠穿,七窍流血而死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