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要经风霜 七十九、朝夕相对-《命主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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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鹤楼,彭莨囫囵咽下一块透明如玉的糕点,举起酒樽相邀,胡尘微笑以对。

    不得不说,作为关州城最为有名的酒楼,    鸾鹤楼名副其实,食材新鲜,花样繁多,每一份食物都让人感觉物超所值,就是这价格让彭莨都觉得肉疼,这一场宴席下来,他兜里仅剩的一个灵精要是不够支付饭钱,那就尴尬了。

    两人边吃边聊,关州城这边的风土人情与胡尘所见识的大相庭径,不过这边的建筑风格与清远以及西北几郡都不太一样,没有什么亭台楼阁水榭,很多人都住在一栋筒子楼里,一个家族便是一栋楼。

    据说某些修行世家在整栋楼下布下了阵法,必要时甚至可以启动阵法将楼整个转移出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彭莨说起再往西去不远便是无涯海,胡尘不由来了兴致,沧澜海的波澜壮阔他是见过了,不过那时年纪小,只记得跟张三封爬清远城的城垛跟山洞爬的不亦乐乎。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竟然是看每天早晨的日出,一轮红日就像是被谁踢了出来般,‘咻’的一下就整个冒出了海面,他一直很好奇海的那一边是什么,张三封说还是海,又或者是陆地。有一次被胡尘问的烦了,张三封给胡尘好好的上了一节地理课,只可惜大部分时间胡尘都没有听懂,只依稀记得球是圆的之类的话。

    不知不觉中,聊到了甲子大比,据彭莨所说,他从小便是个孤儿,是师父将他拉扯大,带他修行,视他为己出,这也是为何他甲子大比特别想挣得名次的缘由,不为别的,只想给师父证明,他没有选错人。

    只可惜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小时候便体弱多病,没少让师父操心,好不容易习了武身体硬朗些,师父年纪又大了,连他第一次参加甲子大比都未能亲自出席。他第一轮遭遇胡尘败北之后停留在青木镇很长一段时间,除了等候胡尘外,更多是怕回去的早了,让宗门内的师兄弟笑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第一轮便出局的消息终究传的关州城比比都是,风言风语不算少,老人又一向好强,虽然没说他什么,彭莨心里却一直过意不去。

    当初是老人力排众议,让彭莨代表关州地界的数百宗门参加的甲子大比,而彭莨的师父曾是这关州地界的武道第一人,落阳神拳齐佑临。

    彭莨喝的有些多,嘴里一直嘟囔着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宗门之类的话语,别看彭莨五大三粗的,其实内心极为细腻敏感。胡尘也喝了不少,他当然有办法逼出酒气,只不过却从来未曾这样做过。

    按照张三封的话语便是‘人生清醒的时间那么多,偶尔买一场醉,潇洒一回,当要死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么悲。’

    胡尘摇了几下彭莨,见其未醒,不由苦笑起来,上一场比试他赢得不够光彩,没想到这一次同样如此。摇摇晃晃起身,既然他赢了,当然他来请客,哪有让输的人输的更多的道理。

    胡尘下了楼去结账,迷糊间听的楼上有些吵闹,摇晃着上楼,看见一群人围住彭莨不知说些什么,胡尘并未着急上前。

    一俊俏公子哥领着一群人围住了醉酒酣眠的彭莨,公子哥见叫了几声彭莨并未答应,脸色不由阴沉下来,一旁的帮闲见状直接就是一脚踢在彭莨所坐的凳子上,彭莨虽然醉酒,基本功却极为扎实,人还未醒,身体已然做出了反应,在凳子倒下的瞬间,腰马合一,并未如那人所愿随着凳子摔倒在地。

    彭莨艰难的睁开眼,眯齐眼盯向来人,半天没认出是谁,打了个大大的酒嗝,笑道:“胡、胡兄,你、你踢我凳、凳子干、干嘛?”

    俊俏公子这下可不乐意了,自从彭莨甲子大比失利之后,在神仙街这里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这会竟然敢不正眼瞧他,不由怒上心头,一巴掌就要摔在彭莨脸上,被彭莨侧身躲过。

    “哟呵,还敢躲?好你个彭莨,竟然有钱来鸾鹤楼潇洒来了,莫非是从爱慕你的朱家小姐那里拐骗来的钱财?大伙儿你们说说看,老子有钱有势,长的也比这狗东西俊秀百倍,那朱琦钰是不是眼睛蒙了尘,竟然看上了这么个窝囊废?”

    俊俏公子见彭莨躲避,边说边一脚狠狠朝着彭莨胸口踹了过去,毕竟是醉酒状态,彭莨躲闪不及,撞倒桌椅,要不是鸾鹤楼栏杆还算结实,彭莨便要结结实实的摔到楼下去了。

    胡尘在那俊俏公子出脚之时,心中一紧,便要立即出手救人,随后见彭莨并无大碍,又停步不前。

    能在鸾鹤楼用餐的食客非富即贵,眼见有事发生,非但不走,反而一窝蜂的涌上了二楼看起了热闹,有认出双方的人不由指指点点起来。胡尘从这些食客口中得知,那名模样俊俏的公子名叫韩源,是鹿门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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