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要经风霜 八十四、唯有读书止肚饿-《命主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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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风吹,花期留的游人醉,朝云暮雨霞漫天,枕边只关风月,玲珑玉娇杯,醇酒熏染美人泪,怎堪生离死别,渡人入梦难渡己。

    大庆北境并不太平,延崇一战失利后,梁州城飞城一地难以久守,靖北大营只能放弃,云龙王朝起任独孤一族的独孤徇为平南大营主帅,自从百年前独孤梵临南征失败,云龙精锐尽损,独孤一族也受到牵连。此次独孤徇重返朝堂,独孤氏再掌平南大营,调兵遣将,势要将家族丢失的荣誉全部找回来。

    对于云龙修行者无故屠戮大庆普通兵士,面对大庆的诘问,云龙王朝抵死不认,学宫也曾多方找寻证据,只是当时先锋营独留胡轻云一人,而他根本就没见过那位修行者面容,更谈不上识得其使用的术法,此事便一直搁置下来。

    其实云龙王朝也曾暗地里有过一番探查,能在陈梦得的眼皮底下做成此事的人境界不一定要比陈梦得高,其术法必定极其特殊,除了胜在群攻外尤其擅长抹除行踪,连儒家学宫都未找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云龙王朝的宗门本就偏少,如此一来,有能力且靠近边境的宗门就那么几家,可是排查下来,人人都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其当晚不在延崇,找不到真正行凶之人,云龙王朝还不至于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面对大庆的咄咄相逼,慕容皇室更是启用一直不怎么受待见的独孤一族,争锋相对。

    不止大庆北境战火重燃,唐家镇守的江南郡最近也是暗潮涌动,唐据陆一人独守幽游江北岸,不知礼送了多少想要偷摸入境的巽国修行者,至于那些修行者是喝饱了江水醒过来,还是就此一路顺流到了沧浪海,可不关他的事。

    唐据陆是无所谓,他出手就是修行,可是唐家却不这样看,本来只是家族内部的事却因唐据陆的出手上升到了国事,巽国修行者的出手也是加剧了两国之间的矛盾,唐家已经数次上书学宫了,真要有大战发生,大庆也丝毫不惧,可是连修行者都搅进来,这件事便不是死些人能解决的事了,唐据陆自罚幽游江便缘于此。

    巽国仍在对两国边境增兵,五行宫恐怕是铁了心要跟大庆掰掰手腕。唐观措已经让江南全郡戒严,往日熙熙攘攘的澪水河也冷清了不少,历年来烟花三月半年财的青楼最是凋零,很多名头不甚响亮的头牌都在考虑从良之事。

    微雨蒙蒙,临城门处一名略有姿色的女子带着个眼角周围有小巧雀斑的婢女撑伞漫行,城门廊有一处老旧面馆,想来已开了不少年月,飘扬的‘面’字招牌都已破旧不堪。

    突然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女子肚中传来,脸有雀斑的婢女不由掩嘴娇笑道:“小姐,可是肚子饿了?要不我们就在这面馆将就一顿,出了城可还得再走十里路才能有吃的呢。”

    青衣女子面色微红,抬头打量了一眼有些破落的面馆,眉头微皱的点了点头。

    两人步入不大的面馆,里面已有食客三桌,一桌是个老儒生,吃相斯文,细嚼慢咽,靠窗的一桌是个俊俏公子,一袭白衫更显得其温文尔雅,青衣女子阅人无数,尽管白衫公子身处破落面馆,她却敢肯定必是富贵人家,不然那公子怎的一双手手指修长白皙堪比女子?

    不过那俊俏公子哥自己不怎么吃面,反倒老是喜欢往老儒生的碗里瞧,好像同样的面老人的更香一些。

    最后一桌是个带甲的年轻人,横刀桌上,甲胄磨损的有些严重,想来已是军中老卒。

    只见其显是饿的惨了,狼吞虎咽的吸着面条,‘呼哧呼哧’的声音整个面馆都能听见,面条吃完,犹不解饿,抱着硕大的面碗‘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面汤,喝完后便伸袖往嘴上一抹,随后掏出五个铜板放在桌上。

    老卒边起身往边大声道:“陈大爷,钱我给你放桌上了,记得收一下。”

    迎面差点撞着两名女子,赶紧侧身避过,青衣女子连忙用手绢捂住口鼻,拉过婢女让在一旁,见了女子的动作,老卒明显一愣,呲牙一笑,略微躬身一礼,随后大踏步离去。

    这时从里屋转出来个两手托着面团的老人,瞥了一眼老卒的一桌,紧走几步赶至窗前,窗外已然看不见老卒人影。

    面馆老人摇着头自言自语的道:“嘿,这小吴,跟个兔子似的,跑这么快,还每次都多给饭钱,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说多攒钱娶个媳妇,就这安生营当都是你们拿命挣下的,这钱你叫我收的如何安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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