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明辨是非-《大唐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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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业似乎并没想到李浈竟一语道出其中缘由,原本准备长篇大论的说教被生生堵了回去,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愣了许久方才憋出三个字:“继续说!”
李浈见状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既然刘长史家的后台是当朝宰辅,那便说明刘长史用不了多久便会飞黄腾达,而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放过父亲大人!”
李承业闻言后怒声道:“你闯的祸与我有什么关系!”
说音刚落,李承业突然想到此事或许还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当即冷哼一声,道:“既知如此,你做此事之前为何不禀报我一声?!你可知道今日刘睿那匹夫竟敢公然威胁于我?!”
“什么?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小五品长史竟敢威胁三品上官?!扇他呀!您扇他了吗?”
李承业:“......”
许久,李承业怒色渐消,现出一脸无奈,“唉,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官场上的事你更不懂,正如你方才所说,刘睿官品虽小,但背后却又一棵谁都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自白敏中入阁以来,刘睿更是肆无忌惮,如今即便是新任的李使君都要让他几分!”
“就在白敏中入阁的第二天,刘睿便准备了几车的金银之物悉数送到了长安,至于送给谁自然是显而易见的,相信过不了多久朝廷的敕命便会下来了!”
“在这个时候,你却偏偏捅了这个篓子!而且你想过没有,以刘睿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会因此对那对父女不利!”
说罢之后,李承业陷入沉默,李浈也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垂手不语,但对于父亲的话却并不以为然,再怎么说刘睿也是江陵府的长史,他若在这个时候对那对父女不利的话,怕是也难逃世人的唾骂,到时也势必会影响到他的升迁。
而父亲的为人李浈清楚得很,祖上源自陇右李氏旁支,真要细算起来也属于大唐皇族侧室,只不过到这一辈已是那种十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与路人甲无异。
但终归体内流着名门望族的血脉,骨子里那种传统的儒家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不过在经历了大唐的动荡和战乱之后,父亲逐渐懂得了妥协和隐忍,否则也绝不会坐上江陵府尹这么重要的位子。
但父亲绝不是贪官,自就任以来,江陵府无论岁入还是户籍都呈现出逐年递增的趋势,每年都向长安国库缴纳大量的绢帛官税,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唐之所以能够迅速从连年战乱中迅速平复过来,父亲绝对功不可没。
然而适当的妥协和阿谀奉承自古以来就是官场上生存和上位的必要手段,只不过佞臣以此作为自己巧取豪夺、败坏家国的途径,而能吏则以此作为治国兴邦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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