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南意从小到大受过许多委屈。 在家被那个女人打骂,动不动就挨饿受冻。 走出大门,要么被人同情怜悯,要么被人欺负针对。 尤其是孩童间的恶意,更是直白且不加掩饰—— ‘就是他!没有爹的野种!哈哈哈!’ ‘哭什么哭?蠢货!只知道叫妈妈的孬种!’ ‘你妈妈不要你咯!你妈妈不要你咯!’ ‘听说你妈在外面做不干净的事儿!’ ‘……’ 那时的南意,大概两三岁。 尚且懵懵懂懂,难以分清善恶。 常常捧着一颗真心去交朋友,却被其他小孩儿的恶言恶语刺得遍体鳞伤。 他委屈哭着回家找那个女人,她却不怎么在意。 心情好时,就随口安慰他:‘大不了不跟他们交朋友咯。’ 心情不好时,就反过来骂他:‘为什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好好找下自己的原因!’ 慢慢的,南意不再向那个女人诉苦。 他像是孤身在丛林生存的小狼,无师自通学会了撒谎、辨认善恶,甚至是打架。 有次他和另一个大孩子互殴,仗着身形小、够灵活,把大孩子打成猪头。 那孩子的妈妈闻讯赶来,伸手扇了他一耳光: ‘哪儿来的小杂种!敢打我家宝贝儿子?’ 南意的细嫩脸颊迅速高高肿起,还留下一道被指甲划出的血糊糊伤口。 对方慌了,这才作罢。 可当他回家见到那个女人,她的视线仅仅停留了一秒,便不再关心。 这次南意连眼泪都没有。 宝贝儿子? 他才不羡慕。 因为他从来不是谁的宝贝。 他只是路边的杂草、没人要的野狗、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拖油瓶。 ……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听到南枝问“谁欺负了你”的时候,他依然会觉得满肚子委屈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哪怕他拼命忍住酸涩,还是有豆大的泪珠滚落。 隔着模糊的睡意,他看到南枝焦灼和担忧的神情。 和当年那个护着孩子的妈妈一模一样。 南意瘪着嘴巴,断断续续地说: “有……有狗追……追着咬我……” 南枝光是听到,心都快碎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