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一动不动坐到祝思仪对面的位置上。 张太后悠悠开口:“先前还不觉得思嘉有多出众,可自打成了玄之的美人,哀家真是越瞧越顺眼了。燕王妃,你说从前她在府中的时候,是不是明珠蒙尘呐?” 明珠蒙尘,说明祝思嘉本就是颗明珠,只是埋没在燕王府,埋没在她这个主母手下,张茵听了这话怎能高兴? 但碍于情面,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祝美人还在王府的时候,便与思仪一起被王爷夸赞为双姝。只是她自小在北地长大,不懂京城里这些人情世故、清规厉矩,故而妾身便时常让她留在府中学规矩。” “规矩?”张太后挑眉,满眼轻视,“依哀家看,祝美人的规矩学得还不够到位。” 她们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原是要将话题引到这上面。 祝思嘉连忙起身,又跪回地毯上:“还请母后恕罪。” 听到“母后”二字,张太后一顿,心情微妙道:“起身吧,哀家岂是小肚鸡肠之人?” 她走到祝思嘉身旁,半弯着腰,将自己发间插着的流苏步摇抽出,别进祝思嘉发间: “既然你是思仪的妹妹,思仪唤哀家一声姨母,哀家便也是你的姨母。这根簪子是先帝赠予哀家,带着举案齐眉的愿景,哀家戴了近二十年,现在赠予你。” “大秦礼制最是强调一个莫忘根本,你既出自燕王府,就得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辜负了燕王府对你的谆谆教诲。” 这是明目张胆的打个巴掌再给颗糖,先罚跪让她长记性,再用一些身外之物试图笼络她。 可惜,张太后自己也想不到,再过个几年,会被晏修以“颐养天年”的名义送去东都行宫安度晚年,从此结束她纵横后宫的时代。 祝思嘉不会向一个政治斗争的失败者投诚。 永远需要她讨好媚悦的,只有这天下唯一真主。 她垂眸答道:“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绝不忘恩负义。今日这一切皆是受陛下与母后恩赐、受燕王府教养所得,妾从前在王府如何安分守己、以父为尊,今后便会在宫中同样以陛下为尊。陛下便是妾的天、妾的一切,妾将不负母后和燕王府所托,不令母后与燕王府蒙羞。” 一通喯珠吐玉,她成功把话茬转移到晏修身上,可这话端详后又实在教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说得那叫一个恰如其分。 张太后似笑非笑:“既然如此,祝美人更要面面俱到,不能让陛下和哀家失望。秋猎回宫后,你每日来哀家宫中学习宫规礼仪。” 小小年纪就能将话说得这般滴水不漏,此女不易掌控。 祝思嘉再行一礼:“谨遵母后懿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