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晏行那只眼睛,是怎么瞎掉的呢? 无从得知。 可这枚带血的簪子,确确实实出现在逸王府,出现在晏行的密室之中,现在正安安静静被握在晏修的大手里。 偏偏是这支,偏偏是这支他印象颇深的簪子。 华簪应当配美人,晏修和祝思嘉认识还没多久,感情并不如今日一般深厚时,晏修就特意命人造了这支簪子给她。 那时祝思嘉在他眼中确实同一只猫儿无异,他身份尊贵,因此他养的猫也该养尊处优;她生得漂亮,就该打扮得更漂亮,好叫他多些新鲜感,不至于日日都被奏折所困扰。 收到这支簪子时,祝思嘉满心欢喜地戴上了,尽管那时她的笑都千篇一律,笑得带有目的性。 但美人赏心悦目,晏修宠溺地包容了她。 后来她也常戴着这支簪子,直到—— 直到晏行传出瞎眼一事后,就再没见她佩戴过。 晏修只当她首饰太多,喜新厌旧。 他攥紧簪子,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默默将它藏入袖口中,接着翻动其他的东西。 簪子下面是一整摞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信件,和燕王府里她的闺房中搜出的那些一样的,都泛着淡淡的黄,封皮没有任何字迹。 晏修欲要随意挑起一封查看,心里有个声音及时制止了他: 就算那时她不是完璧之身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她一开始的接近,是另有所图又如何呢? 再坚硬的石头也会被风沙雪雨侵蚀,他不信,祝思嘉当真没有片刻喜欢过他。 一旦他拆开这些信,他们二人之间,或许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可他把一颗真心都掏给了祝思嘉,她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背叛自己? 晏修不耐烦地拆开一封查看,纸上无比熟悉的字迹将他彻底击垮。 “吾爱渊之,见信如面,恕妾不能伴君身侧。近来一切可安好?府中虽无大事,可每逢长姐发难刁难,妾更难绝思君之情,恨不能尽早嫁入逸王府中,摆脱桎梏,以为君行红袖添香之美。” 纸短情长,晏修甚至能想象到祝思嘉写下这封信时的神情,或许是一边被长姐欺负得委屈垂泪,一边想象着今后嫁给晏行后的生活,对着白纸黑字傻笑。 晏修双眼发酸,看完一封,又忍不住去拆开第二封。 “吾爱渊之,近日闻言天子欲寻罪将罪于你,府内人多眼杂,妾虽忧心,实不便与你相会。每思及妾之身世,无缘助君仕途一臂之力,便感伤怀。纵观今之朝堂,天子重武而抑文,渊之即为西京第一君子,不得重用,却也不可妄自菲薄,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