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晏修年少老成、沉默寡言、心思深重,常年不爱笑,这些都是为史官明确记载的。 但这是上辈子的晏修,不是现在的晏修,更不是在她眼前的晏修。 即便晏修这一世同上一世毫无差别,也不该用这个词形容他。 祝思嘉细眉微蹙,不忍心去看他的表情:“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变成怪物?还请陛下以后也别用这个词形容自己了。” 晏修释怀一笑:“如果,你也经历了朕经历的呢?” 祝思嘉微愣,抬脸看他。 晏修:“祖母的棺柩,要在长乐宫中停灵几日。十几年前,就在这个寝殿,就在你我二人不远处,曾安置过一个高大的柜子,那是朕在祖母宫中的秘密基地。” “每当朕难过时,躲进柜子里,祖母总能找到朕,笑眯眯地拉朕出去吃糖。宫中人人都说她殡天了,殡天是何意,朕不在意。朕只在意若是重新躲回柜子里,祖母会不会醒来,打开柜门,拿出糖,摸着朕的脑袋哄朕。” 晏修儿时极少吃糖,张太后严格把控他的饮食,不让他吃。 吃多了他会发胖、牙齿会坏,如果长得没有别的皇子好看了,和帝只会更不喜他。 一个优秀的儿子不单要从才能上出类拔萃,就连相貌也不容轻视。 张太后生得比全天下的女人都好看,他这个当儿子的,只能胜过全天下所有的男子。 故而他幼年在味蕾里,来之不易的那点甜,全是在长乐宫。 听到此处,祝思嘉忽然心慌不止,那个衣柜—— 她下意识朝晏修所指的方向看去,衣柜早就无影无踪,只剩一个矮矮的书柜,放着她那些不入流的话本。 晏修叹气:“正是那夜,朕看见这一生中最不美好、最肮脏的场景。陈让,当年不过是一小小七品官员,是大秦国舅爷,可他却带着朕的母亲,在朕最痛苦的时刻,出现在这里。” 恍惚间,他的耳边蔓延着一男一女苟且时的急促呼吸,雷雨天里,满室浓烈的麝香腥臊味盖过雨水的味道。 惊雷落下,照亮整个秦宫时,隔着衣柜的缝隙,他甚至能清清楚楚看到男女身上最肮脏、最丑陋的位置。看到他的母亲,堂堂一国皇后,被陈让压在身下,娇/喘连连,身体不受控制的模样。 晏修麻木地瞪大了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