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5)-《七煞邪尊》


    第(2/3)页

    江冽尘扫了眼肩上十根交叠的修长手指,指甲上搽了些凤仙花汁,有股淡淡的香气。冷冷一笑,抬手揽在纪浅念背上,目光森寒的看着前方,道:“我管你怎么交待。”

    程嘉璇已死的心脏仿佛复原后再次粉碎,这一回却是再也拼凑不回,苦笑道:“是啊……原该如此,我……我却是忘了。”双手抱着残影剑,室内并无置剑之处,只好将宝剑倚墙而立。剑柄上的宝石似乎又折射出了七彩的光芒。

    看着这熟悉的宝剑,银灰色的冷冽光泽,一切都是分外熟悉。她使用残影剑时日虽短,却已将它当成了自身的一部分。想到这一离开,便是与残影剑永别,今后再也无法将它捧在手里,再无法与它共同应战杀敌,终于认清了原来钟爱的是宝剑本身,而非因恋慕江冽尘之故,但至今方晓,却是晚了,更觉一阵肝肺俱裂的尖锐疼痛席卷而至。

    又想自己武功不济,回京城路远,途中还不知是否会遇上敌人,即使是人数多些的山贼,也够自己交待的了。他确是完全不关心自己死活,或许看她死在面前,也正好是衬和心意,只怕还要再冷嘲一句“活该”。

    想到他对自己的绝情冷酷,泪水又连珠串的滚落,此时才知为何前人提起泪流不止,便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芳心是硬生生地被人剖开,残忍撕碎。此景此愿,只盼着倒不如从没生到过这世上,也不必遭那番活罪。

    脑子里就闪现出自己回到韵贵妃身边的影像,怎么算都是凶多吉少,更须如洛瑾一般,在两个不死不休的仇家间夹着尾巴做人。其后还得在宫中盗取层层防卫的断魂泪、绝音琴,先不说是犯上作乱之罪,以沈世韵一手遮天的势力,尽可先斩后奏,还能给她安上些更大更多的罪名来,使皇上相信,自己行刑实是情非得已,或许还能得几句顾全大义的称赞来。她对这些明见的凶险倒还不惧,可得手后江冽尘还是不会给她一点好脸色,总觉这牺牲是毫无价值。

    还不仅是如此,回宫后就时常能与义父、玄霜相见,这两人她也是谁都没法面对,再要生活在他们身边,朝夕相处,还不如自己成了一具死尸,躺在担架上被抬送回宫,有人在她冰冷的尸体旁掉几滴眼泪,也就够了。反正人死万事皆空,什么烦恼也都没了,再不用去步步为营,考虑对迭发险情如何应对。但眼前她除了回宫,好像也的确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那么这些尴尬场面也是注定要发生,又能如何挽救?

    正自心烦意乱,抬手轻轻向残影剑抚去,想再与宝剑冰冷的剑身相触,才能消去置身的大火炉。否则再撑不了多久,整个人就几乎要给烧灼熔化了。又听身后纪浅念柔声道:“我说夫君哪,以后可别再连名带姓的叫我啦,倒显得怪生疏,平白给外人看了笑话。”

    程嘉璇想起自己就是她所说的外人,只觉讽刺,满心想冷笑一声,说自己一点也不稀罕,再扬长而去,至少能留下一点尊严。可想说的话都梗在了喉间,声音半点也发不出来。最难过的还是别人将她与江冽尘算作外人,虽说本来属实,她却坚持不信,即使连自己也欺骗不了。

    她爱着谁,就要直白表露,不愿吐出违逆真心之言,即使江冽尘伤她至深,她由衷的爱慕仍未减去半分,实则是比任何人都稀罕他的施舍,难以故作洒脱。

    江冽尘应道:“嗯,夫人,娘子……”一面抱紧了她,搂入怀里,在她身上到处抚摸,解衣宽带,使得铃铛不住作响,纪浅念也激烈回应。随后两人便又热吻起来,就如炫耀给她看的一般,各种声音极为刺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