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各不认输的决斗-《金钗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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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原有数十户人家,以渔猎为主,但无为道长选中此地,大聚群豪,准备和归云山庄为敌之后,生怕武林杀戮,波及无辜,特地重金遣散了聚居于此的数十户朴实人家。
阮山的居室,紧挨着父母,这两位老人,眼看爱子身受武林同道拥戴,身经数次生死,心知这等江湖恩怨牵缠而起的仇杀,已经非言语能够解说明白,只好不闻不问。
但那阮夫人爱子心切,日日夜夜为阮山担心,几度想劝他退出江湖,找一处清静之地,过那平谈生活,但却被阮大人从中劝阻。
这夜二更时分,阮山悄悄起身,经过了半宵休息,精神十分充沛,正想会合无为道长赶赴那袁教主之约,只见父母房中灯光未熄,暗忖道:我连累父母,老年跋涉奔走,实在是有亏孝道,二老深夜未眠,必是忧心所致……心中念转,人却走了过去,正想叩门而入,突然听到室中传出母亲的声音,道:“唉!生子当为农家子,渔耕安居到白头,只因山儿太过聪慧,才招惹这些麻烦缠身,害的我日夜为他担心。”
慈母之声,字字充满着天轮情爱,只听得阮山鼻孔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但听阮大人接道:“算啦!如若山儿当真是渔耕之子,只怕你又要怪他没出息,咱们虽然受了不少风霜之苦,但却也增长了很多见识,山色、湖光,披星戴月,都是我梦想不到的经历……”
阮夫人怒声接道:“你这做父亲的,全然不为孩子担心,他终日里耍刀弄剑,杀杀砍砍,须知刀枪无眼,要是被人伤了如何是好!”
阮大人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瞧咱们山儿的本领之大,就算千军万马,箭如飞蝗,也是伤不着他,他小小年纪,能受无数的江湖英雄爱戴,是何等荣耀的事,生子正当如此才是……”
阮夫人怒声喝道:“好啊!你倒是很赞成闯荡江湖了,父亲如此,那是难怪他生具野性了。”
阮大人笑道:“山儿如若不是学得一身绝世武功,能否活到现在,谁也难以预料,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吧!他生具怪病,名医难救,多则活到二十,少则十五而逝,我准备让他足满十五那年带他游历天下,让他长些见识,也不枉到人间一趟。”
阮夫人道:“话虽然不错,但此时和彼时不同,山儿此刻怪症已好,难道还硬要说他是身具绝症不成?”
阮大人道:“你那山儿,已得绝症而死,此刻的山儿已经不是我们所有……”
阮夫人道:“我生他养他,不是我的是谁的?”
阮大人一直带着爽朗的笑声,说道:“此刻你那山儿,已经是这一代武林中救星,千万人生死的担子,已经放在了他的肩上,夫人如若只为一己之私,逼山儿弃武就耕,山儿天生至孝,必将从命与你,咱们有了山儿,但可苦了天下!不知多少个父母,将为此失去他们的爱子,多少个妇人,失去她们的丈夫。”
阮夫人叹息一声道:“山儿还不足弱冠,对天下苍生真的如此重要吗?”
阮大人道:“他身受武林绝技,虽然不足弱冠之年,但已经是当世无双的武功身手了,这些杀劫,虽然只是武林中人物的恩怨,但余波所及.只怕要牵连很多无辜百姓,你只顾山儿一人生死,那未免太过自私了。”
阮山站在窗外,只听得凛然一震,转身向无为道长的静室之中走去。
无为道长和他二弟许阳早已在室外相候,眼看阮山走来,立时迎了上去。
阮山低声说道:“晚辈来迟一步,有劳两位老前辈久候了。”许阳仰脸望了望天色,道:“来的正好。”
无为道长道:“袁教主的事,贫道不想惊动群豪,因此特地邀约二弟和阮大侠,乘船渡湖,和他在对面会谈,万一动起手来,也不致惊动群豪。”
阮山道:“老前辈说的是。”
走近湖面,只见朱逢生劲装佩剑,早已在船上等候。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你怎么知道了?”
朱逢生欠身说道:“师兄恕罪。”
许阳笑道:“我瞧三弟,日后必能光大我们武当门户,要他去见识一番也好。”
无为道长长叹一声,道:“如果不是你二哥为你说情的份上,非得逐你下船不可。”
朱逢生微微一笑,抱拳对许阳一礼,道:“多谢二哥替我求情。”
许阳也不还礼,身子一跃登上小船道:“快走吧!”
朱逢生伸手拿起双桨,轻声对无为道长道:“操船的弟子,已被小弟撵回去了。”
双桨拨水,小船疾如离弦之箭,驶入湖中。
一天浮云,掩去了星月之光,湖面上一片昏黄之色。
无为道长双目神凝,望着湖面,缓缓说道:“咱们得留心一些,如若袁教主早来一步,直入咱们息居之地,那就不堪设想了。”
说话之间,只见一艘小船,急驶而来。
许阳道:“那一艘小船上,是不是袁教主?”
朱逢生不等无为道长吩咐,小船一转,疾向那快船迎去。
一去一来,眨眼间已经接近。
朱逢生双手运桨,忽然一横小船,拦住了来船的路。
无为道长站在船头,合掌说道:“来人可是袁教主?”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应道:“正是老夫。”
小的上缓缓站起一个青衣小帽的长髯老人。
原来,他在船中放了一座软床,斜卧在软床之上。
许阳暗道:这袁教主倒是很会享受,竟然在小船上放了一具软床。
阮山打量着袁教主,只见那小船之上,除他之外,只有一个为他操船的大汉。心中大感奇怪,忖道:此人一向是蟒袍玉带,仆从如云,今晚怎么这般轻船简谱而来。
无为道长笑道:“此时还不到三更时分,袁教主来的很早。”袁教主答非所问地说道:“道长可曾找到那阮山吗?”
无为道长道:“幸未辱命,不过……”
阮山不等无为道长话完,抢先说道:“在下在此,教主有何见教?”
袁教主道:“老夫一看就像你,果然不错……”目光转到许阳的身上,道:“你是武当门下无为的师弟许阳了。”
许阳哈哈一笑,道:“正是。”
袁教主冷冷说道:“老夫久仰你的大名,今日有幸一会。”许阳道:“好说,好说。”
袁教主目光又转到阮山脸上,道:“小女现在何处?”
阮山摇了摇头,道:“令爱去处,在下如何知道。”
袁教主怒道:“你不知道,哪个还能知道!”
阮山道:“在下为何定要知道令爱的去处呢!”
袁教主道:“不要激怒老夫,免得闹出惨剧。”
阮山剑眉一耸,昂然接道:“教主如果不愿讲理,那就不用谈了……”
袁教主怒道:“老夫如果不讲理,岂会这般轻船简谱而来,但你激怒老夫……”
阮山冷冷接道:“教主含血喷人,就不怕激怒我吗?”袁教主似乎想发火,双眉耸动,长髯无风自动,但终于忍了下去,缓缓说道:“小女不是被你拐去了吗?”
阮山怔了一怔,道:“什么人瞧到在下拐走了令爱。”
袁教主道:“无人瞧到。”
阮山冷笑一声,道:“无人瞧到,那是谁告诉你的?”
袁教主道:“也没人。”
阮山道:“既然是无人瞧到,也无人告诉过你,教主如何指说在下拐走了令爱?”
袁教主道:“老夫推想如此,自然是不会错了。”
阮山气极而笑,道:“事关今爱名节,教主最好能仔细推敲一下,污蔑在下,也还罢了,但伤到令爱名节,对她而言可是一件大事。”
袁教主冷冷说道:“你既然没拐走小女,那小女到哪里去了?”
阮山道:“这个在下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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