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闯翰林院-《寻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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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者生疑,思而不解。
对于那位头戴着白纱斗笠的女子,翰林院府里的许多儒生都带有一种敬畏的心情。她师从纯阳太上宫,是那位大算师悉心栽培二十载的关门弟子,其算力何等逆天,仅看其岳阳一役的布局及数月前面对夏渊报复时的淡然便可见一斑。她来翰林院已有数月,在这段时间内她不曾走出过后院小楼一步,今日是她第一次离开,也是第一次走出翰林院。可是,一来一回个把时辰,除了山门牌坊那副对联以外,她没再带来任何风吹草动,这就让人很迷糊了。因为,没人会相信,她真的只是在长安南北城兜了个圈,圈子兜完,她也就回来了。
林木掩楼台,亭阁缀清幽,山墻起伏,飞檐翘角。
翰林院内西南边侧,有一面小小的荷花池,池边有一座小小的凉亭。
亭子内,此时坐着一位垂钓的中年男人。长发及腰,灰白色的儒袍着身,一把翠绿色的竹简安放在桌台上。相比起在岳阳时的气宇轩昂,如今的余冠川显得消瘦许多,柔韧的脸颊略带着忧伤。或者是岳阳一别,再无知己对饮的缘故,故放在茶几上的青茶早已冷去,他始终不曾泯下一口。
“咕~”
忧伤淡淡酝酿着沧桑。
微风带起荷叶微微摆动。
精致的梅花鱼漂,悠悠晃晃地沉入水里,应该是有鱼儿上钩了。但,余冠川没有着急着提起鱼竿,他静看着鱼线在水面上晃荡起的一圈圈涟漪,看得很是入神,像在考虑着什么事情。随风儿带来的凉意逐渐远去,鱼漂越沉越深。鱼线渐渐被绷紧成一道笔直的线,拉扯着鱼竿成了弯弓,不停地晃荡着枝头,而余冠川却依旧没有提竿的意思。如此相持,大约有半炷香时间,远处翰林院的书斋楼宇间忽然出了惊诧的躁动…
“他来了!”
“快看,有戏儿。”
“哟哟哟,他们居然敢来翰林院?”
“难不成这联子是专门等他的?”
“咚~”
“哗啦~”
躁动声愈发渐大…
受到惊吓,紧绷的鱼竿猛力颤抖,随之噗通一声,一条肥硕白鲢带着一道雪白的浪花跃出水面。而就在这时,余冠川的右手不着痕迹地握上鱼竿,轻轻一提!白鲢跃至半空无处借力,鱼线顺势拉扯,“唰”的一声,肥硕的白鲢鱼便轻而易举地顺着鱼线被拽到了岸上,重重摔落到池塘边的泥地里。轻轻扯着鱼线,把掉起的鱼儿拉身旁,取下鱼钩,再随手把鱼丢入鱼篓。余冠川略带忧愁的目光,也随之由渐渐恢复平静的荷塘水面徐徐转移到翰林院的山门。
而此时,翰林院山门那头已经陆续聚拢过去了许多神色惊诧的儒生。
和早晨时候不同,今聚拢在山门的儒生大多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因为,有人来了。
来的人很有意思。
“嗒嗒嗒…”
随眼望西南…
远远望去,连接山门的官道西南路段,正跑来两匹枣红骏马。
在青山绿水间,马背上一黑一青两件的衣裳尤其醒目,也尤为使人惊艳。来者何人,观者相继心里有数。毕竟这半月来关于他们的传言,早已经让人听出耳茧,或信或不信,这两件衣裳的主人已然是现今京都长安的风云人物。许多先前还心存疑惑的儒生也由此醒悟过来,终于明白到后院那位深不可测的少女,今早在翰林院门写上那么一副上联到底为的是为哪般。惊骇的同时,便也不由得对她加深了几分敬畏之意。
她原来是在钓鱼呀。
“嗒嗒嗒~”
“御~”
来者跑马至山门,马停人儿翻身落地,接着把缰绳拴上路旁枫树枝干。
回身遥望,看山谷内外,平台楼阁间、小径巷口前,翰林院内已有为数不少的目光被倾注到了山门这一块。有远有近,有众有寡,皆停下了步子或手上的动作。静静地,戏谑般等待着,一场大戏。
“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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