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建阳也点了点头,这个和尚还算是个懂事的人,这样说话就方便了,毕竞不用费力对他解释得那么清楚,于是道:“希望活佛能够言出必行。过几天我们会另寻办公的地方,夏宫、冬宫仍然是你居住的地方,但庙里占有的草场,以及寺庙外的土地、商铺房产什么的,**都收没充公,而寺庙的日常用支,将都由**拔款维持。” 哲布尊丹巴八世听了之后,心里虽然微有些失望,但马上也就坦然了,毕竟自己能活下来,还能继续当和尚,就己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什么草场、土地、商铺房产都是身外之物,收没就收没了吧,可别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误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因此又道:“草场、土地、商铺房产等物,原是身外之物,只是庙中僧员众多,开支不菲,不得不置些产业維持,如果**拔款确保庙中的开支,这些产业自然当上交**,以算是聊表寸心之意。” 龚建阳呵呵笑道:“活佛先生误会了,**行事光明磊落,那会要这些东西,我们会将把这些财产分给普通牧民。到时候还要请活佛先生来做个见证。” 哲布尊丹巴八世听了,也是半信半疑,以前他也听说过华东**在内蒙东北部收缴了贵族头人的牧场财产,分给普通的牧民,这也是库伦这次大张旗鼓的反对华东**的原因之一,虽然当时就有许多人,如陶克陶胡都说得言之凿凿,不过哲布尊丹巴八世却并不相信,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以为这只是华东**鼓动牧民的欺人之言而己,但见龚建阳也这么说了,也有些动摇,心里想着且看华东**到底如何行事。 龚建阳也没有再解释,又道:“现在暂时还要限制活佛先生的活动范围,等到局势稳定之后,会逐步恢复活佛先生的活动自由。” 哲布尊丹巴八世闻言,心里也颇为欣喜,道:“多谢**的宽宏大量。” 龚建阳点了点头,道:“明天我们要进行一个审判大会,并且处决一批蒙古人,邀请活佛先生出席。” 哲布尊丹巴八世心里一颤,道:“不知**要处决那些人。” 龚建阳递给他一张名单,而哲布尊丹巴八世接过来一看,只见第一个就是达木丁**,第二个是巴布扎布,接下来30余个名字都是这次蒙古军队,以及海山后来又招集的军队的主要将领,这些人基本都是蒙古贵族出身,有的干脆就是权贵子弟,然后还有一部份库伦的权贵人物,最后还有一部份是俄国人。共计大约有50余人。可以说这一份名单,将蒙古大部份的权贵家族都牵扯在其中了。 而这次华东**邀请自己出席审判大会,也不会那么简单,大概又是逼迫自己发表反清宣言那样,不仅是像华东**交头名状,同时也是把自己彻底绑上华东**的战车。哲布尊丹巴八世心里十分清楚,虽然自己发表了脱离清廷的宣言,但实际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就算是清廷有能力复夺蒙古,但只要自己有极时反正,然后再向清廷认个错,将一切都推到华东**身上,只说自己是被迫发表的宣言,也就差不多能对付过去,毕竟清廷要控制蒙古,就还需要自己的协助。 但出席审判大会的情况就不同了,因为这次处决的都是蒙古的权贵,就算是自己将来能将过失都推到华东**身上,恐怕也会和这些权贵生出嫌隙来。虽然被蒙古民众尊为活佛,被奉若神明,但哲布尊丹巴八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人而不是神,没有这些蒙古权贵的支持,自己也坐不稳活佛的位置。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说个“不”字,别看刚才龚建阳说得好好的,但随时都可以翻脸。 哲布尊丹巴八世迟疑了一下,道:“龚主任,我并非是说情,但别人不算,只是这达木丁**在蒙古深得人心,如果冒然处死,只怕是激起蒙古民怨,也不利于**对蒙古的统制,不如让在下出面,劝他一劝,如果能够劝说得达木丁**归顺**,岂不是更好吗?” 龚建阳看了哲布尊丹巴八世一眼,道:“这份名单己经确定了,而且上报给了青岛行政院,所以不容改变,至于达木丁**在蒙古很有人望,这一点我们很清楚,不过我们要统治蒙古,就没有人是不能缺少的,没有谁我们都一定能够稳定在蒙古的统治。” 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心里一寒,“没有人是不能缺少的”这也就意味着就算是没有自己也行,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又后悔不该多言,赶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即然**己经决定,就当我没说吧。” 蒙古军队的几名主将,确实都颇有些人望,不过这种人望主要是这几个人都是打出的反抗清廷的“垦荒”政策,而并不是平时对蒙古地区有什么供献,毕竟无论是达木丁**、巴布扎布还是陶克陶胡等人,都是贵族出身,最多算是温和一些的贵族,对牧民较为和善,但不可能真的为牧民着想。 而华东**在蒙古推行的政策是让牧民彻底翻身,拥有自已的草场、牲口、财产,从而也彻底脱离了对蒙本权贵头人的人身依附,比达木丁**、巴布扎布、陶克陶胡这些只能牧民一些小恩小惠的权贵不知高到那里去了,更不要说是那里对牧民进行严苛剥削的权贵头人,毕竟人心自会有理性的选择。 事实上就在华东**占领的内蒙东北部,陶克陶胡过去在这一地区是颇有人望的,他参加锦州战役时的部下,也大多都是这一带地区招募。但经过了华东**的改制之后,这一带地区的绝大部份牧民都己对华东**感恩戴德,而且在华东**的刻意引导之下,陶克陶胡的名声也大不如前,相当部份牧民己接受了华东**的观点,陶克陶胡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土匪,而再假以时日,估计陶克陶胡就会成为一个彻底的反面人物了,只要华东**还存在,执政的理念道路不变,也就基本不可能翻过案来。 华东**之所以坚持要处决达木丁**、巴布扎布、陶克陶胡这些在蒙古颇有人望的权贵,也是为了杀鸡警猴,让其他的蒙古权贵知道,没有人在华东**这里是不可缺少的,只要是不服从华东**的政策路线,就是死路一条,这样也为接下来华东**在库伦周边进行改制扫清障碍,以免还有人以为只要自己改头换面,投靠到华东**的门下,就可以一切照常。 而处决的人员中还包括一批俄国军官,也是告诉蒙古的权贵,别指望俄国的帮肋,华东**根本不怕俄国,俄国的军官也照杀不误。原来俄国认怂之后,抓捕的领事馆成员都释放了,但参加过战争的俄国军官、士兵却没有放,当然俄国也没有提,因为俄国也明白,要让这些官兵回来,是要支付赎金的,而俄国不想支付这笔赎金,因此只能当这些士兵并不存在了,任由华东**处置。 龚建阳点了点头,道:“好吧,请活佛先生回去休息吧,希望你今天能睡个好觉,明天能以好的精神状态出席审判大会。” 哲布尊丹巴八世点了点头,这才起身告辞离开。而走出了夏宫之后,哲布尊丹巴八世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番谈话,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人身安全了,到是可以安心,虽然明天出席审判大会,肯定是会得罪一些蒙古权贵的,但那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只能先顾眼前。另外哲布尊丹巴八世在心里也计算了一下,如果华东**能够在蒙古长期立足,那么对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这些蒙古权贵将来还存不存在都还两说,而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当个和尚,基本也就可以平安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于是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哲布尊丹巴八世也就安心多了,回到冬宫之后,饭也吃得多了,当天也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哲布尊丹巴八世参加了审判大会,并且在宣布了对俘虏的审判之后,哲布尊丹巴八世还进行了表态,指责被审判处死的人都是危险蒙古的祸害,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自己是绝对支持**的决议。 而在审判大会结束之后,库伦**和军队都另外选择了办公的地点,毕竟处决了一批权贵,库伦空出了不少房屋,有足够的位置可以做为库伦**和军队的驻点。而哲布尊丹巴八世又迁回到夏宫居住,不过全部的地产、财产、房屋也都上交给库伦**。而随后库伦**宣布首先在库伦进行改制,同时又给周边己经向华东**臣服,或没有向华东**臣服的旗盟部落发去邀请,请他们派代表到库伦来参加会议,确定华东**在蒙古的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