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许多年后,周归一才明白,当时的这一切是多么的没有意义。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必分清什么有意义、什么没有意义。如果一定要分清,那也就更无意义了。 青春年少的人啊,有资本、有资格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至少,对于成长必不可少。 没有人指引,也没有人鼓励。既然心不在焉,那就不必无限热爱。 文学家福楼拜说,承受痛苦的唯一方式是沉溺于爱好,如同无休止的纵欲。 周归一就索性什么不在九九和秦雨莲之间作选择,专心研习周易古经,像一只老实的老鼠,寂寞地啃噬着心仪的物品。 但是,九九和秦雨莲仿佛太阳与月光,高高地悬在周归一的心灵天空之上。 九九的智慧、九九的微笑、九九带着小酒窝的脸和九九的举手投足,一点一点征服了周归一。而秦雨莲的温柔、秦雨莲的沉稳和秦雨莲的默默守候,也彻底占据了周归一的心。 记得离开老家时,九九、秦雨莲、方小鱼都从蜀州赶来蒙镇送行。凤妹没有来,留在霜满天帮忙。 离开老家的那天,正是清晨时分。 太阳已挂在远处的树梢上,近处的树影模糊不清。麻雀在屋脊上叽叽喳喳地叫着。青灰色的炊烟正在村庄四周升起。门前的槐树荡然无存,显得空空荡荡。 马大爷正在和方小鱼往马车上搬运一些物件,除了周归一的行李,其余一些有用的物件,准备运到蒙镇,存放在马大爷那里。 周家的老房子已经卖给了别人,从此,周归一将如浮萍一样,没有了人生的来路,真正漂泊于江湖,寻找新的扎根之地和命定的家园。 九九倒也坦然了,洁白的牙齿有着糯米一样的光泽,说:“多好的早晨啊,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正在升起。” 秦雨莲腰扎围裙,帮忙清理着一些东西,俨然家庭主妇,说:说:“不错。天气真好,好兆头呢!” 方小鱼进进出出,搬运物件,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个……这个也不要了吧。” 周归一笑了笑,说:“马爷要的,都要;马爷不要的,都不要。我以后也许用不着了。” 九九也跟着说:“以后,差什么买什么吧。” 周归一见秦雨莲依然舍不得一些物件,就走过去,挨在她身边,说:“这些东西不值钱,时间也长了,就留给新主人吧。” 秦雨莲不作声,眼泪却出来了。 周归一心头一酸,不假思索,就准备用手去擦拭眼泪;秦雨莲偏了偏头,低声地说:“故土难离啊!” 九九也准备帮忙搬些东西,正好看出了周归一的异样,便故作大度地说:“小周同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惹雨莲姐生气了?” 像小偷被失主当场指认一般,周归一不由得脸红得厉害,心跳得厉害;后背一阵发热,一粒粒的汗水,从额头上、后脑勺、背心沟沁了出来。 周归一慌忙地说:“我……我……没有啊!” “还没有!”九九一把搂着秦雨莲的肩膀,说:“他们有的是力气,让他们搬,累不着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