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桑枝夏在打谷场呆至夜半才回的家。 进了家门她还在跟薛柳说:“安置在东山下的那群人一定得看着,不必多给些什么,每日早晚两顿粥,一人定量一碗,多的不给。” “如果有闹事儿的,直接就打了丢出去,不必让人觉得咱们是过分心慈手软的好人,这样仁厚的名声咱家也不必背。” 这样闹起了饥荒的年头,若是贸然背上个仁厚的名声,那可不见得是好事儿。 桑枝夏宁可别人说自己心狠手辣黑心烂肚,也不愿被人强行往脑袋上扣了一道枷锁,临到头来有苦说不出。 这样的哑巴亏不能吃。 她也拿仁厚的名义没用。 薛柳了然点头,低声说:“那村里抓到的两个内应,依您的意思就先关着不动?” 按薛柳和宋六等人的想法,既是敢当了内贼,那就必须做好为此去死的准备。 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无用,不如一刀了结了干净。 村里的意思也不可轻饶,赖麻子和陈二旦的家里人对此也不曾提出异议。 可桑枝夏却只是把人关起来了,并未明说如何处置。 桑枝夏脚下微顿,意味不明地说:“虽说这年月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可一旦咱们出手,不可太狠,知道吗?” 太狠了虽是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可也难免会留下非议。 桑枝夏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她说:“过两日林云便带着陈将军给的吃饭大军来了,届时直接把人交给陈将军的人处置,对外只说是交给了官府衙门的人,是死是活都跟咱们再无半点干系了。” 最底层的老百姓对军营和衙门里的人有最天然的畏惧。 落在这两处的人,不拘死活,外头的人是一句都不敢多问的。 事后也不会留下任何可争议的话题。 如此也可对外留下个大致的印象,闯了徐家农场的人是会被衙门抓走的,也算是小惩大戒,给心思不安分的人敲个警钟。 薛柳想了想,低笑道:“您现在处事的手腕,跟老爷子越来越像了。” 不得不说,桑枝夏这招借力打力的做法,的确是眼下最合适的办法。 只是这样的手腕,却跟薛柳刚认识桑枝夏的时候差距很大。 桑枝夏闻声愣了下,好笑道:“是吗?” “当然。” 薛柳笑道:“您是老爷子手把手教出来的,能学得老爷子的作风,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徐家的老爷子,那可是朝堂中成了精的人物,常人能得三分指点已是梦寐以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