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夜色之中,莲春捂着嘴咳了两声,缓缓起了身,却被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一脚踹到地上。 莲春沉默无话,扶着身子站起来,捎了一个灯笼,挪着脚步,小心往窝棚外走去。 风雪满天,灯笼在仿若也受不住冻寒,烛光变得越发无力起来。 “明日就是殿议宴了,该、该来了。”莲春自言自语,又怕被窝棚里的其他人发现,索性裹着破烂的袍子,又多走了几十步。 风雪还在呼啸,无人发现,有两道人影,已经悄悄摸到了窝棚边上。 “牧哥儿,那便有个老太监。” 徐牧抬了头,循着司虎指去的方向,见着了一个浑身哆嗦的老太监,提着一盏灯笼,冻得不断跳腿。 “雪落长阳。” 徐牧凝着脸色,抬起了手里的短弩,若是面前的老太监接不上暗语,避免暴露,他别无选择,只能当场射杀。 司虎也鼓着眼睛,做出冲出去的姿势。 “剑、剑出边关。”莲春回了头,满脸褶子的老脸,露出欢喜的笑容。 …… 莲春熄了灯笼,裹着身子,小心地在前方带着路。 “这边的窝棚,那些御林军都嫌脏,很少会过来。以往送夜香的车,也会从这里出宫。” “又凶得很,我让他们走快些,免得熏了皇宫,这些个倒夜香的,便会抓着我去角落打一顿。” 徐牧微微错愕,“听侯爷说,公公以前是内务总管。” “变了,都变了。有个小太监会戏法儿,讨喜了小陛下,我便被赶回了窝棚。” “小侯爷与我说,替我在沧州置办一处宅子养老。” “公公怎的不愿去?” 莲春停了脚步回头,脸上露出一种难言的悲伤。 “小东家,我服侍袁家三代帝皇,即便是个阉人,也该有了感情,走不得了。” “骨子里,我大抵也觉着,自己该是皇宫的一份子。” 徐牧瞬间沉默。 “大纪风雨飘摇,不是我这个阉人的错,但我胡莲春,也算皇宫里的一员,这等时候,也该要做些什么。” “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连吃对食的老宫娥都打不过,忙碌了一生,徒留满身的病痛。” “问心有愧,但于国而言,莲春无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