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浮生如梦-《大宋处心积虑十六年,方知是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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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柽笑笑举杯:“且回林牙,就说,天下英雄……唯林牙与柽耳!”

    说罢他一杯饮尽,竟自醉倒椅上,动亦不动……

    第二日,辽擂摆起,于南城足足立了十座高台。

    高台并列,每座三十名辽人守擂,但凡败者,哪怕不死亦再无资格上擂,以七日为限,七日后哪一方还在台上即为胜利。

    规则简单明了,打斗生死不计,兵刃暗器随意,能赢便是好汉。

    真正高手厮杀,要决胜负毋须良久,厮打起没完没了的,要么便是没有死仇,相互留手,要么就是上不得一流,撂倒对方于彼此都是难事。

    高台对面有两座花棚,一大一小,大花篷宽敞,左右足足几十丈,赵柽坐在正中,两旁坐了兵部尚书领尚书左丞薛昂,礼部尚书白时中,领枢密院事童贯,殿前司指挥使高俅,权知开封府滕图,侍卫亲军司副都指挥使谭真等等一众官员。

    花篷前方又有各部司的主事孔目刀笔郎,亲军司的审查调配,一应人员俱全。

    辽人则在旁边的那座小花篷里,此时深夏,花篷四面通透,坐在这处便可以望见辽人篷内举动,但见使团之人个个面色不愉,使团人多,花篷窄小,不堪忍受。

    更周围四面八方,除了禁军特地留出的道路,其余皆被东京百姓占满。

    东京百姓此刻不知有金,只知辽夏,民间于朝堂自不同,只讲究個酣畅淋漓,百年积怨,深髓入骨,茶余饭后,代代相传,咒骂声不绝,义愤者填膺,于敌寇又讲个甚么礼仪,只是痛快罢了。

    那远处树上,亦是爬了人,有街头游侠儿,市井泼无赖,拳脚浅薄,入不得擂,便拿了弹弓圆子,瞄上瞄下,一个失手,弹到下方老翁头顶,老翁咒骂,游侠儿瞪眼,禁军到来,棍棒全部打走。

    有邻家大郎,携二郎三郎五郎八郎,攀上墙头,骑成一排远远望擂,大郎兴奋,三郎活泼,喊一声“吁、嘚、驾”,轰隆一声响,墙倒垒塌,苦天喊地,大娘跑出来抹泪,骂道一堆败家货,砌墙又要浪费银钱,至于伤且忍着吧!

    更后面则支起许多摊子,小食饮子,水煮油炸,糖稀吹人,现做点心,应有尽有,还有那游走货郎,拨浪鼓响,口中高呼,针头线脑,过家玩意儿,百物我俱全,只要客官你有钱。

    赵柽坐台上,眼望前方,如今时辰还未到,那擂台辽人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有的面色凝重,有的脸带轻蔑,还有的微闭双目不知心中在想帝国的荣光,还是家里火辣辣的小娘。

    赵柽喝了口茶汤,对旁边薛昂道:“薛尚书最近悠闲。”

    薛昂礼道:“武举尚有月余,眼下无事,王爷挂念。”

    赵柽再不讲话,却看一旁禁军夹路里走过来几人。

    为首却是一名老者,戴黑纱帽,穿绯红袍子,肤色淡青,白眉如雪,唇角下撇,步履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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