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传火-《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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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学内其他人愕然,都回头看向第五伦,桓谭则用便扇点着第五伦道:“孺子,你莫非是怕答不出刘大夫之问,故而退缩?”

    瞎说什么大实话?第五伦心里有点慌,面上却只淡淡一笑,旁人只当他少年老成,对桓谭的“玩笑”毫不在意。

    自然有人替第五伦打圆场,与第五氏有故旧关系的长平县宰出面道:“敢告于掌乐大夫,此子敏而好学,识文数千字,孝经论语都得了甲等,颇受乡里赞誉。”

    桓谭看着第五伦的装扮:“旁人皆高冠儒衣,唯独你这孺子身着劲装便服,是为织工省布料?总不能是家中穷困,去不了京师罢?”

    这自然是说笑,长达数年的脱产学习,还要去物价奇贵的京师,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但能坐在这的,怎会有中人之家?

    第五伦也不卑不亢,回应道:“掌乐大夫不也粗麻衣冠小冠,却认为我服饰不正,这难道是只许大夫放火,不许小民点灯?”

    这话成功将桓谭逗笑了,总结得好啊,这世道可不就是如此么?

    “君山!”

    刘龚制止了桓谭的没个正形,皱眉问第五伦:“孺子,能入太学殊为不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为何不愿去?”

    第五伦就等这句话,拱手道:“非不愿耳,只是每年太学有千余人入学,每个郡数人至数十人不等,列尉郡不多不少,正好十人,每县分到一个名额。”

    “我在长平县官学得了甲等第一,而排名第二的,正是同宗兄弟第八矫。我与他有竹马之谊,素来相善。”

    桓谭和刘龚都是博学之辈,也不奇怪为什么姓第八的和姓第五的是亲戚,只因他们原本是一家,两百年前都姓田,乃是楚汉之际齐王田广之后。

    汉朝建立后,为了强干弱枝,刘邦将诸田从齐地迁徙到陵邑居住。按照迁徙顺序,产生了从第一到第八8个姓氏,但祭祖仍是在一块,且相互间不通婚。

    然而除了这点外,第五伦全在扯谎,他和第八矫只是泛泛之交,根本不是朋友。

    “宗兄年岁长我,勤勉好学,寒来暑往从未缺席,学问素来优异,只是考校时因病失常,屈居第二,实在可惜。”

    第五伦满脸惭愧:“作为朋友,乘他有疾时夺了第一,是为不义;身为族弟,却挤占了兄长的名额,是为不悌。不义不悌之人,岂能入太学习圣贤书?再加上我对孝经、论语只懂得皮毛,愿再读一年让学问精进,而将今岁名额让给宗兄!”

    这种事还真没遇上过,刘龚转过头看向桓谭,想商量商量,岂料桓谭却很随意,扇子一挥:“不去就不去,既然他志不在此,何必强求?”

    或许是桓谭在上面摇着便扇打哈欠时,也看出满屋肃穆之下,唯独第五伦听刘龚大谈太学仕进时的不以为然吧。桓谭最喜非毁嘴上仁义道德,实则一心仕禄的俗儒,也因此在朝中多遭排抵,混了这么久还是下大夫,第五伦的性格倒是挺对他胃口。

    第五伦确实没把读书当官当回事,没办法,这什么五经六经实在太枯燥了。他打听过,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学五经的时间成本大到惊人,从前汉开始,就有十五六岁入太学习五经,结果到了头发全白,仍只能通一经者。

    皓首穷经,岂是虚言?

    再者,太学是扩招了,但工作岗位没扩啊。每年入学千人,却只有百人能射策为官,十里挑一,竞争还越来越大。看来不管哪个时代,考试这玩意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第五伦可不想一头扎进竹简堆里浪费时间,与其去研读那些旧文章,还不如在家里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如何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自保。

    走出官学时,外面的炎热已经消退,凉爽的秋风吹得人很舒服。

    今日之事,负责选定名额的县宰有些尴尬,其余九名弟子低声议论着第五伦的“独行”,屋外的吏卒则看着他笑,觉得这孩子太傻了。

    第五伦却自有计较:“且不说入了太学不一定能仕进,就算呕心沥血苦读几年,混上个没有实权的郎中、文学掌故又如何?手中能有一兵一卒么?”

    “我没记错的话,新莽是个短命王朝,看这形势,距离倾覆恐怕不远,现在赶着去做新朝的官……”

    “那不是49年加入果军么!”

    ……

    PS:新人新书,求推荐票啊诸君!封面是智能生成,稍后会换。

    也不怕透露大纲,就一句话:真.穿越者大战位面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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