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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将军,告辞。”
沈时初觉得她大概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边境守将多有傲骨血性,她更如是。
可朝堂不同战场,这里的人擅长玩弄人心,诡谲多变,刀剑杀人于无形,官员私下勾连结党,伐除异己之事时有。就萧国公而言,他门下派系何其深固,动他一人,便可能牵连出半个朝堂甚至半个大晋的官员。
你可以上阵杀敌,但不可损了他们的利益,否则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
这些顾澜庭都知道,可她生性就这样,就想拿剑挑一挑。
沈时初默然地看着她离开,她的背挺得笔直,死犟死犟的。
拦不住了。
傍晚用完了晚饭,顾澜庭支开了荷冉,她拿了本兵册坐到窗边查看,直到月亮爬到半空,房里点的烛火亮了又暗,整个木樨院静悄悄地。
沈时初藏匿在墙外的大树中,呵欠都打了好几个,院里窗边的身影还在拿着册子在看,仿佛不知疲倦。
他的心安定了一些,起码,她没有头脑一热就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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