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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长!”站在厕所门口的乘务长听到车长的声音,猛然转过身,伸出胳膊插入周边看好戏的人群中用力挤开一条缝,从空隙中看向从控制室赶来的车长,一脸总算找到主心骨了的表情,哭丧着脸道:“车长,小吴说,有两个孩子不见了。”
“啊?”闻讯赶来的车长对眼下的事一无所知,一副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哭诉的乘务长,摆手道:“什么叫孩子不见了?谁家的孩子?在哪里不见的?你给我说慢点,详细说!”
乘务长双手一摊道:“我也说不清楚啊!还是让小吴说吧。”说罢,冲女服务员小吴使了个眼色。
未等小吴开口,车长挥手叫车上的乘务员疏散人群。怎奈,火车上接二连三的事让乘客们的心情比较亢奋,不管服务员是推,还是劝,周围的人就是不愿离开。车长无法,他本意是不愿让乘客知道太多的事,之后到处说嘴。
但此刻众人明显不配合他的要求,要是让小吴跟他去休息室说,车长亦没把握堵在通道内的乘客会不会让路。因为之前和尚弄出的怪事,让车内的旅客非常没有安全感,现在只要是发生在火车上的情况,乘客都要弄个明白。车长总不能为了掩藏可能对己方不利的秘密,而让车上的工作人员和乘客打起来吧?车长只得眼不见为净,挑目凝视着身旁的女服务员。
“我是让他们在厕所里的,那边吵小敏叫我,他们不见了,我后来……”急红了眼的小吴一时语无伦次。车长见状举手朝小吴的方向作出轻拍的姿势,示意对方不要紧张。小吴在车长的安抚下,深深了吸了口气,才静下心神叙述道:“刚才我们不是都睡着了吗?后来,我醒过来的时侯,听到很多乘客说,可能是那个和尚把我们弄昏的,有不少人朝后走。小敏怕闹出什么事,拉着我到后车厢去。我路上经过五号车厢,停下来看一看那对在起点站上车的姐弟,你们都知道的,他们村里的那个大叔不是还到站里头给我们打过招呼吗?”
“嗯。”车长边听,边颔首道:“说下去。”
“本来,我是不会停下去看孩子的。因为麦子不在,就是那个小姑娘不在,只有小宝宝一个人睡在毯子里。我不放心,就过去问他一声。才知道那个小姑娘是去上厕所了。我想到火车马上就要进杜茳站了,进站的时侯是不能去厕所间的。刚才全车的人都突然睡着了,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要在站上停一段时间的。所以,我就多嘴问了宝宝一句,问他要不要去厕所。小孩说要,我就抱他过来了。”
小吴指了指被撞开的厕所间,继续陈述道:“我要抱孩子进去,宝宝不要,说要自己上厕所。我起先是不放心,想守在门口的,不过那时候刚巧小敏叫我,小孩的姐姐又说会看着弟弟的,我就把他们送到厕所里,听见里面锁上门就走开了。”
“那现在是怎么了?他们两个不见了?”车长觉得今夜出车一路的不顺,和尚的事虽说闹得大,但他们不用负责。当时全车的人都睡着了,事情说来确实吓人,但这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事。他已经让杜茳站的副站长给警察打电话了,和尚要乘到莱州市才下车,叫副站长联系好警察守在站头,等和尚一下火车,就有警员会请他去警局解释他做出这些事的原因。
车长此刻懊恼的是,不该对那两个没人带的孩子生出同情心,竟然一时感愤同意他们上车了。即便那个村人拍着胸脯保证孩子的父亲就在桃丰市,就算孩子的遭遇确实催人泪下,可也好过眼下两人不明不白的失踪啊?到时,孩子若是有个万一,他该怎么负责?孩子的父亲找上门来,他要如何解释?车长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公司罢免职务、被登报怒骂、和孩子的家人打官司后的潦倒场景,一时间头疼欲裂。好容易才按下心头乱麻般的心绪,追问道:“你是什么时侯发现孩子不见的呢?”
车长脸色阴沉的骇人,小吴都不敢与之应答,直到他再次提问,女服务员方才战战兢兢地回道:“是开车之后,我路过七号车厢没看到他们,就来这里看看。一拉门,拉不开,我就知道不对劲……”
“然后,你们就砸门啦?”车长打断小吴的话头道:“找过人没有?”车长还有一丝希冀,期望姐弟俩在火车上玩,忘了坐会原位了。虽说根本无法解释厕所门为什么会反锁的问题,但已经陷入绝境中的车长,实在不愿拆穿这个和平的假象。
旁侧的乘务长却不明白车长的心思,一插口便把车长的希望碾压成灰烬了。“已经找过了,前前后后都找过,都没找到我们才砸门的。”
“会不会被人拐下车啦?”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提出疑问。
“不可能。”乘务长摇头道:“杜茳站是个小站,根本没几个人下车。而且刚到站的时侯,那个和尚就站到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也跟过去看了,只有六个人下车,五男一女,里面没有小孩子。”
乘务员小敏指着厕所间内窗口下方倒置的铁桶道:“我估计是小孩自己从窗口跳出去的。小孩子不够高爬不上去,所以用铁桶垫脚。”
小吴反驳道:“不可能,我跟他们说过,桃丰市还要一天一夜才到呐。他们怎么会现在就下车啊?还是这么跳下去。”
“就是。再说,外面雨下得那么大,他们为什么要从窗口跳出去啊?”
“这两个孩子我看见过,才几岁啊?想想就不可能吧?”
“那不是这样的话……”
“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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