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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敦紧皱眉头来回踱步,突然止步转身,冲小阏氏竖起右手食指,“你应该趁胜追击。”
“龙王不好骗。”小阏氏淡淡地说,“相信我,他会主动上钩的。”
“者速明天就要谈判。”多敦双手按在榻上,与小阏氏四目相对,脸上既有焦急,也有孩子般的恳求,“者速是个老狐狸,他同时邀请我和舒利图,是要将乃杭族待价而沽,谁给的条件优厚就支持谁。”
小阏氏的心融化了,抬手轻轻抚摸那张满是男子气概的面孔,现实的影像与记忆中的少年合而为一,她的声音变得极为温柔,“咱们不能给他更优厚的条件吗?舒利图只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
多敦不耐烦地站起身,摆脱小阏氏的抚摸,像一名倔强的少年,本能地反感任何亲昵动作,“关键不是舒利图,是龙王,反正北庭不是他的,只要能除掉金鹏堡,把整个草原让给乃杭族他都能做得到,我怎么比?”
小阏氏收回手掌,她对多敦怀有复杂的情感,里面揉和了母亲、伙伴、情人等多种身份,无论哪一种都有一个共同底线,她不会背叛或者伤害这个男人,“龙王对北庭产生了兴趣,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
多敦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坐在小阏氏身边,陷入沉思,“有时候我真想直接杀死龙王,许多人愿意提供帮助,比如晓月堂,我跟那些女人还保持着联系。真是可笑,你知道吗,我一跟圣日王提起晓月堂,他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竟然真的自杀了,哈哈。”
小阏氏一点不觉得可笑,“离晓月堂的疯子远一点,她们绝不是可靠的盟友,等你当上汗王,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晓月堂,这种人就不该在世上存在。”
多敦不喜欢小阏氏的教训,眉头越皱越紧,“当然,我会相信一群疯子吗?她们想利用我,我也不过是在利用她们,唉,在通天关的时候我就应该找她们帮忙。”
小阏氏语气稍显严厉,“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冲动,你在通天关已经犯过错误,不要再重犯,听到没有?”
“知道啦,都是我身边的人乱出主意。”
“你是老汗王之子,别人求之不得的忠诚,对你来说唾手可得,所以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聪明人,而不是听话的走狗。离曼的头脑和阿哲巴的勇敢都有大用,其他人也就陪你喝喝酒。”
多敦恰恰不喜欢这两个人,但他知道小阏氏说得没错,“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一遍遍告诉我。”
小阏氏保持着微笑,多敦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现出不为人知的一面,因此她一点也不感觉恼火,“还有龙王,他的用处超过离曼、阿哲巴和你的七万兵马,你必须争取他的支持。”
“我恨龙王。”多敦咬牙切齿地说,目露凶光,双拳紧握,就算是最亲近的伙伴也没见过他这种表情。
“因为香积之国的女人?”
“上官如?她不过是我用来羞辱龙王的工具,她跟龙王一样自以为是,你觉得我会真心喜欢她?”
“我不觉得。”小阏氏才不会鼓励一个男人探究内心的真实想法,那是危险之举。
“龙王算什么东西?仆奴之子,金鹏堡的叛逃杀手,比我脚下的泥土还要低贱,竟然妄想着与我平起平坐。他控制住了舒利图,打败了几名王爷,就自以为踩在了所有汗王子孙的头顶,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多敦的狂傲在小阏氏眼里就是旺盛的精力,只是需要稍加雕琢,“早晚你会将龙王踩在脚下的,但是在那之前,你得掩饰心中的愤恨,汗王之怒就在于从不轻易展示,老汗王对乃杭族忍了多少年?你又何必着急。”
“老汗王。”多敦恨恨地重复这三个字,小阏氏急忙转换话题,虽然在心里早已背叛,当着多敦的面提起老汗王,还是让她感觉怪怪的,“龙王在北庭骑兵当中已经取得很高的威望,你可能没看出来,但它们是真实存在的,阿哲巴他们的努力,还有你些天的争取,都没有龙王得到的多。”
多敦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小阏氏耐心地解释,“就算是最勇敢的士兵,内心里也照样贪生怕死,只要有可能,他们会想方设法跟随能带来胜利的主帅,龙王带领他们取得过胜利,而你还一次也没有,这就是差距。平安无事的时候,汗王血统更受欢迎,等到危机临头,士兵们会做出另一种选择。所谓的忠诚就是这么廉价,它就像这些丝绸衣物,虚有其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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