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封道:“一旦我家败了,你们觉得梁山军会就此罢手吗?他们的下一步在下敢料定,那便是一定会来打你们淮西,敢问你们抵挡的住吗?”
段二虎的站起神来,双目圆瞪,直视崔封,牙缝中迸出两个字来:“找死!”
李助道:“段侯爷,等这郑将军将他得话说完再杀他也不迟。”然后又对崔封道:“郑将军,梁山军和你们明教之战,那是猛龙斗恶虎,无论你们两家谁胜了,那胜的一家也必然元气大伤,敢问他梁山军还有什么力量来打我淮西,就算来了,无论是元气大伤的梁山军,再或者是你们明教,我们又有何惧怕?”接着,李助微微一笑:“在下倒想听听郑将军有何高论?如果你说得不通,那可就不要怪我们段侯爷手下无情,那你那项上的人头给我军祭旗哦?”
李助此话一出,他的心思已经被崔封猜透了——对方是愿意救援的,只是不想答应的太爽快,折了自己的面子而已。崔封料定,只要自己再说出一番话来,王庆一定会派军援助方腊,而且一定会像他和祝彪所希望的那样去攻打江州。既然对方的心思他已经猜透,他自然是不急了,于是道:“看来在下来淮西求援是求错了,早知如此,听了我家陛下的言语,和梁山贼寇拼个玉石俱焚倒好了,何必来此受辱呢?”说罢,郑彪往地上一坐,双眼微闭道:“算了,在下已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庆看了李助一眼,没有说话。段二大喊一声:“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本将军拉出去砍了!”
段二一声大喝之后,两个兵士一左一右,将崔封拿下,正要拖出去的时候,王庆笑道:“段侯爷,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人家是来求援的,你给些面子我,算了如何啊?”
崔封对于他们君臣二人一唱一和的吓唬他,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
王庆对崔封道:“你要我们去救援你们方腊,可是那梁山军没惹咱们,咱们犯不着为了你们去招惹他们,有个词叫作火中取栗——”王庆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李助和段二段五,笑道:“你们方头领不会是想让咱们兄弟给他火中取栗吧。”
崔封道:“唇亡齿寒,户破堂危的道理,贫道想楚王殿下是定然知道,请殿下想想,梁山军受了朝廷招安以后,朝廷为什么派他们先来进攻江南?他们拿下了江南,下一步又会进攻那里?楚王殿下可曾想过?”
崔封的话,王庆和李助、段二、段五四人已经不止一遍的商议了多次了,王庆面无表情的反问崔封道:“你说呢?”
崔封道:“以末将之短见,朝廷之所以要梁山军先来攻打我家陛下,主要是因为我家陛下所占之地是赵宋王朝财赋来源和粮食主产之地,只要他们击败了我家陛下,立刻便可恢复粮饷运输之畅通,将源源不断的粮饷运往东京。一旦我家陛下兵败,朝廷粮饷充足,末将敢断言,朝廷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贵军了。”
崔封说到这里,看了看王庆和李助、段二、段五四人。王庆不置可否:“你接着说。”
崔封又接着道:“末将临来之时,已与我家陛下商议过,有一计,即可让贵军援助我军,而且又不用贵军直接与梁山军作战。”
“哦,”王庆微微笑道:“还有这等好事,说来听听。”
“攻打江州。”
“攻打江州?”
“楚王殿下以白衣而起兵,旬月之间,连下宋廷八座州城,宋军的战斗力,贫道想来楚王殿下是知道的,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崔封道:“如今朝廷派遣王禀调五万军马进驻江州,可以说,这五万军马既是宋廷用来防备梁山的,也是为下一步对贵国用兵事先下的一步闲棋,江州在金陵的西面,地处扬子大江之上游,只要贵军攻占了江州,宋廷必然惊恐,梁山军也受到威胁,必然会严令梁山军去救援江州,如果梁山军奉命去救江州,那金陵方面必然空虚,我家陛下正好突围;如果梁山军不去救援,朝廷必然要降罪与他们,这样也可给梁山军和朝廷只见制造嫌隙,给我家陛下突围创造机会。只要我家陛下回到了清溪城,定然可是重振旗鼓,到时楚王殿下,与我家陛下,一南一北,相互配合,定然可以将梁山军击败,而后在一同进军东京,推翻赵宋王朝。”
李助道:“你方才不是说不用我军与梁山军直接作战吗?梁山军若来救援江州,那还不是要大战一场?”
崔封道:“金剑先生之话差矣,如今的梁山军的主力都在围攻苏州,在浦口虽还有一军,可是既要进攻金陵,又要防御宋廷派驻扬州的刘延庆部官军,请问金剑先生,梁山军那还有力量救援江州来与贵军做个对头?”
李助又问道:“如果梁山军不来救援江州,你家的方腊那有机会逃走呢?”
崔封道:“只要梁山军和朝廷生了嫌隙,金剑先生还怕我家陛下没机会突围吗?”
段五问道:“官军和梁山军蛇鼠一窝,梁山军那还用防御扬州的刘延庆部官军?”
崔封冷笑道:“贫道久闻段五侯爷勇猛,可是如何这般的看不清局势呢?朝廷此次派梁山军来征讨我家陛下,无非是想以贼治贼,以窛灭寇,梁山军和官军其实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扬州处在梁山、润州和金陵之间,刘延庆部的官军为什么驻守在扬州?贫道以为,梁山军和我军作战,梁山军一旦胜了,他们便会趁机来与梁山军争功;梁山军一旦败了,他们便会趁机抄梁山军的后路。祝彪、公孙胜难道就会不知道吗?”
忽然,李助不阴不阳的道:“没想到郑将军对梁山军的情况会如此的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