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虎狼之师-《混在三国当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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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及天明时分,寂静的原野上骤然一片马嘶人沸,密密麻麻的黄巾贼兵就像是正在迁徙的非洲蹬羚群,争先恐后地席卷而来,最终却被宽阔冰冷的颖水河阻住了去路,万余贼兵在北岸的河滩上拥挤成一团。
张梁在何仪、程远志诸将的陪同下来到万马渡口,只见整个渡口已被烧成一片灰烬,尤未燃尽的木桩竹棚还在冒着袅袅青烟,江面上飘着一大片黑糊糊的破板败草,原本守在渡口的数百贼兵死伤一地,几十艘大船也不知所踪。
“船呢?船在何处!?”
程远志状如疯虎,从贼兵死尸堆里揪起一具又一具尸体,使劲地摇晃,希冀有人还留有一口气,能告诉他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好端端的渡口会被烧毁,几十艘大船也会不知所踪?
张梁扶着一截未曾燃尽的木桩,只感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木桩上的火星灸烤着他的手掌,发出阵阵焦臭味,张梁也毫无知觉。完了,全完了!前有颖水阻路,后有曹军追兵,黄巾军该往何处去?难道天要亡我张梁于此乎?大哥,大哥呀,你在天有灵,给小弟指一条生路吧……何仪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颖水对岸去。
“大哥,怎么办?”
何曼神情焦急地迎上前来。
何仪看看浩渺的颖水,恶狠狠地向何曼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告诉弟兄们,顺着江沿往西走,绕到水浅的地方徒步过河。”
“咚咚~~”
“号呜呜~~”
何仪话音方落,激越的鼓声伴随着悠远绵长的号角声自北边冲霄而起。
“汉军,汉军杀过来了~~”
惶乱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尖叫起来,紧接着,哀嚎声、惶恐声响成一片,已成惊弓之鸟的贼兵奔走相告、魂飞魄散,一个个就像无头苍蝇般乱窜乱跳,但却根本就不知道该逃往何方?
张梁目睹此情此景、不由黯然神伤。
程远志火急火燎地找到张梁,急道:“天将军,何仪已经带着他的人马沿河西进,觅水浅处渡河去了,我们也快走吧。”
“何仪!沿河西进?”张梁嘴角绽开一丝鄙夷的笑意,“他太小瞧曹艹了,如此诡诈之人岂会留下如此破绽?我等早已落入艹贼算计之中,可笑仍不自知。不出所料,左右两侧之芦苇丛中恐都有伏兵,何仪此去,不过自取其败耳。”
程远志悚然道:“天将军是说,左右皆有伏兵?”
张梁叹息道:“若马跃之八百流寇尚在,我军或有反败为胜之可能,然则现在~~败亡之时不远矣~~”
“号呜呜~~”
张梁话音方落,左右两侧茂密的芦苇丛中果然同时响起绵长的号角声,疾风荡劲苇,无数汉军从中奔涌而出,顷刻间便阻断了黄巾贼兵左右遁逃之路,已成惊弓之鸟的黄巾贼兵根本不敢接战,以更快的速度败退回来,拥挤在渡口附近那一片狭小的区域里、哀鸿一片。
乱军中,何仪仰天长叹道:“前有颖水、后有曹军,左右又有伏兵,生机绝矣~~”
何曼眸子里掠过狂乱的神色,厉声道:“大哥,不如与汉军拼休!”
“唉~”
何仪没有回应何曼,只是长长叹息一声。
远处,东方天际一片彤红,淡淡的白云后面一轮红曰喷薄欲出,天色~~终于大亮。
北方旷野之上,一面大旗率先越过地平线,映入黄巾贼兵的视野,旌旗上绣着张扬至极的斗大“曹”字。曹艹亲率大军汇合了夏侯渊所部军马之后堪堪杀至,彻底截断了黄巾贼兵的退路。
至此,万余黄巾残兵已成瓮中之鳖。
……
幽暗的未知地域。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管亥铁塔似的身影忽然踏着沉重的脚步而来,幽黑的甬道里响起了他空洞的声音:“伯齐,来了!”
“终于来了吗?”
马跃森然一笑,长身而起,身后的血色披风随风荡起,弥漫起凝重的气息,隐在马跃身后阴影里的郭图同样神情阴冷,疯狂的赌博~终于要开始了吗?
……
“杀!”
夏侯惇仰天长啸,纵骑如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从正面狠狠刺进了贼阵,手中重可四五十斤的钢枪左右横扫,贼兵如波分浪裂、挡者身死。
“杀!杀!杀!”
沸反盈天的呐喊声中,数百精锐誓死追随夏侯惇身后,奋勇而前。贼兵心胆俱寒、只知亡命奔走,根本不敢回身反抗,纷纷向着最密集处拼命挤进,希望同伴的死亡能够换来自己的幸存。
“挡我者死~~”
关羽大喝一声,凤目圆睁,战马疾驰而前数十步,重可八十三斤的冷艳锯拖斩而过,刀锋过处,数十贼兵顷刻间被腰斩两截,内脏鲜血激溅满地,其状惨不忍睹,而关羽却视若无睹,纵骑来回驰骋,冷艳锯持续拖斩……“哈哈哈~燕人张飞在此,逆贼受死!”
“贼寇休走,且吃某一刀!”
张飞、夏侯渊不甘落后,亦纷纷引军掩杀,霎时间,万马渡口成了屠宰场,万余黄巾贼兵就如万余毫无反抗之力的牲口,束手待宰,或偶有亡命反抗者,也很快就淹没在汉军的乱刀之下。
“呜~呜~呜~呜呜呜~~”
曹艹在陈宫、陈昱、曹洪的伴陪下肃立后阵,遥望颖水河畔的惨烈屠杀,当沸反盈天的杀伐之声几欲麻木耳膜之时,三短一长诡异的号角声倏然冲霄而起,轻晰地传进了曹艹等人的耳朵里。
“何处号角声?”
曹艹眸子里掠过一丝精芒,倏然望向身边的程昱,程昱亦凝声道:“号角声似起自左方。”
曹艹、陈宫、程昱以及曹洪、乐进、李典诸将几乎是同时转头,遥望左方。
左方,一杆血色大旗诡异地破土而起,自空旷的原野上渐扬渐起,疾风呼啸、大旗飘扬,血色旗面迎风猛然展开,朝阳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恰好照射其上,霎时灿起“八百流寇”四个张扬大字。
“八百流寇!马跃的八百流寇!?”曹艹霎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遁而远走了吗!?”
“这不可能!”负责刺探的曹洪吃惊地尖叫起来,“这不可能!我派出的探马已经搜遍了方圆数百里地面,所有的森林、狭谷、芦苇丛,但凡能够藏下上百人的隐秘之处,皆搜了个遍,绝无半丝踪迹,八百流寇怎可能突然出现在此?”
陈宫和程昱悄然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眸子里同时掠过一丝忧色,八百流寇这个时候突然杀出,还真是伤脑筋啊。看来,还是小瞧了马跃了,只是,这厮的千余铁骑是如何瞒天过海、骗过曹洪探马的耳目呢?如果只是几十人,要想隐藏形迹固然容易,可如果是上千人的大军,而且还是骑军,可谓难如登天。
陈宫、陈昱既惊又奇。
“莫非是逆贼虚张声势?”
曹艹的小眼睛倏然眯起,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杆血色大旗破土而出后,迎风烈烈一荡,黑压压的骑兵已经从地平线上密密麻麻地冒了出来,气势汹汹汇聚到了大旗之下,那一片青碜碜的青铜甲映着朝阳的光辉,散发出耀眼的寒芒,森冷的杀机,自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颖水河畔,冷血的屠杀仍在上演,心无斗志的黄巾贼兵根本就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被夏侯惇、夏侯渊、关羽、张飞几路精兵切割成数个小块,然后一口一口地吞噬掉,在赏钱和军功的驱使下,汉军将士三军用命,个个都成了泠血的屠夫,冷漠地收割着黄巾贼兵卑贱的姓命。
生逢乱世,生命再不是生命,只是一串串的赏钱,仅此而已。
张梁不是马跃,白龙滩上的奇迹终究没有在颖水河畔重演。再有半个多时辰,一切就将尘埃落定,所有的黄巾贼兵都将成为汉军将士的赏金,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八百流寇突然鬼魅般出现,这只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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