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放出-《万古圣尊》
第二百五十九章放出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感官就是视觉,色彩、形状、距离都是需要视觉来界定的,而色彩、形状、距离都是人了解分析世界的重要部分。对于修士来说,视觉要更加重要,听觉味觉或许能够帮助你发觉隐藏的敌人的存在,但是你还是需要用视觉去找到他,与他作战。
所以一般来讲,一个修士的视觉会限制到他的战力的上限,你可能拥有威力巨大的术法,你可能拥有更高的修为,但是如果你不能捕捉到对手的行动,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你的攻击没有方向,你不知道对手的攻势,你根本没有办法去应对对手的攻势,你根本没有机会命中他。
因此,就有相应的一类修士出现了,他们为了追求极致的速度,而放弃了一部分灵活性,放弃了一部分的威力,就是为了躲过敌人的视觉捕捉,从而隐藏自己的攻击方式和方向,从而战胜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敌人。当然了,等到了一定的修为,当视觉的作用慢慢被神魂和元气的探查取代时,这一切才有了本质的改变。
那么绝对的黑暗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丢失视觉,丢失内心最重要的一道依仗,你会因此慌乱,你的心会变得不那么无懈可击。
然后就是孤寂,彻底的孤寂。原本在拥有色彩的时候,声音会是你画面的辅助,但是一旦视觉丧失,声音成为你感知的主角,反而声音给你带来不再是安全感,变成一种神秘诡异的压迫。所有的声音会开始放大,血液流动的声音,心跳声,呼吸声,声音环绕回响,像在心中敲钟,在脑子里炸开。在这样轰响的声音背后,反而压迫出渗人的孤寂。
曜简志就在这样的一间小黑屋里,与世隔绝,无形无质的时间原本是隐在幕后的管家,优雅地操纵世间的万物衰老蜕变,但在此刻,它却变成血肉上的锯齿,慢慢地在曜简志的身上切割,曜简志在无尽的煎熬中饱受折磨。
当然了,孟狸不是为了折磨曜简志才将他投进小黑屋中的。秦平想要知道的一切都被孟狸用他独特的办法问出来了,毕竟是修罗宗的功法,不可能说会爱护花花草草什么的,自然对曜简志的神魂有一定的伤害。关入小黑屋是为了隔绝曜简志的感官,让他的神魂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慢慢恢复,以便于之后的孟狸可以顺利给曜简志种魂。
曜简志的精神超乎想象的强大,在这样的精神压力下,竟然还没有出现问题,而是冷静地在黑暗中等待,像是一只在丛林中等待猎物靠近的猎豹。曜简志知道这并不是秦平他们要惩罚他,只是要让他神魂上的伤势恢复,没有性命之忧,曜简志也就没有慌忙。
在黑暗和寂静中,一股十分刺耳的吱嘎声音响起,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曜简志瞬间抬起头来,原本暗淡无光的瞳孔里爆射出夺目的光彩,那一瞬间似乎都将屋子里浓郁的黑暗瞬间撕裂了。
木门渐渐打开,一缕阳光顺着门缝渗入,曜简志知道,在黑暗中待久了之后,不能马上去目视强烈的光芒,会给眼睛带来很大的伤害。但是曜简志还是看向了那道渗进来的光芒,那是长久黑暗中的曙光,那是唯一的救赎,怎么能躲开,就算眼中噙满泪水,也包含了对于光明的渴望和感动。
但那一丝光明瞬间就消失了,一个黑影从门缝中被丢了进来。
“小子,算你运气好,主上要帮你突破,你现在带上头套闭上眼睛再出来,要不然强光会摧毁掉你的眼睛的。动作快点,老子没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墨迹。”孟狸满是不耐烦的声音出现在门后。
听了孟狸的话,曜简志眼神里的光芒闪烁,靠着刚才光芒照入的一个瞬间,他就记住了那个被丢进来的黑影的位置,慢慢向那个方向摸索,长久的黑暗还是给他带来了影响,曜简志作为一个老猎手和修士,竟然对于距离的感觉已经有所偏差了,没能第一时间摸到那个东西,还四处寻找了一下,一股棉质的手感出现,曜简志慢慢将它拿起,套在了头上。
曜简志慢慢摸到了门口,轻轻推开了门,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闭着的眼睛还感受到了满眼的红光,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那是幸福的感觉。
“跟我来。”孟狸冷漠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曜简志感受到了手臂上小小的一片触感,先是孩童的手,曜简志轻轻笑了一声,那应该就是孟狸的小手了吧。
在孟狸的带领下,曜简志绕过了几个回廊,来到了一个屋子里,在曜简志的记忆中,对于这件这间屋子完全没有印象。随着头套的摘下,曜简志的眼睛慢慢张开,光线刺入眼睛,他还是感觉到了刺痛,经过了一小段时间的适应,曜简志才慢慢恢复了视力,眼神中的色块慢慢清晰,屋子里的摆设慢慢出现,可以说是相当的简陋了。
屋子中间有三个土黄色的蒲团,像是由杂草编起来的一样,秦平坐在单独的一个蒲团上,而楚玉则闭着眼睛坐在秦平对面的一个蒲团上,剩下的一个蒲团则是在楚玉的身边空着。
除了这几个蒲团,整个屋子里面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当然了,还有四面光秃秃的墙壁和屋顶。曜简志顿时对这个秦平的能够帮助自己突破充满了怀疑,这样一件破屋子,加上这几个破蒲团,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够提升修为的地方。
“去坐在那个蒲团上,老老实实待着。”孟狸的声音再次响起。
曜简志感觉自己现在被群敌环绕,霸道强大的秦平,诡异恐怖的孟狸,再加上不清楚情况的楚玉,曜简志好像也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只有乖乖听话,老老实实走到那个空着的蒲团的旁边,慢慢盘腿在上面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