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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焰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况逐渐焦灼。

    百万天兵天将，注定在绝对军力上碾压花果山水帘洞。

    哪怕有轮回者们的插手，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生化改造，科技加持，奇幻普适性秘*******回者们的绝大多数手段，都在这个稳定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位面失去了作用。

    他们只能用自身战力，作为胜利天秤上的砝码，为猴子添砖加瓦。

    孙悟空只能孤注一掷。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热血激昂，卷起千重浪。

    哪怕是对生离死别司空见惯的轮回者们，都被这种慷慨悲壮所感染。

    王焰却只冷眼旁观。

    曾以为自己见到这一幕，会难抑心中激昂。

    现在，却只是想笑。

    猴子。

    命运的反抗者。

    他不知道，甚至连自己反抗的念头，也是命运强加给自己的。

    南天门一战，乏善可陈，不过老生常谈。

    玉帝的表现不堪入目。

    如来佛祖现世，力压齐天大圣，威严横贯三界。

    五指山下一猢狲……

    反抗意志失败，命运牢笼建成。

    “五百年，等得起。”

    王焰一挥手，将轮回者们送入主神空间。

    这次任务，他们失败了，于是各自接受惩罚。

    愿赌服输，能力不足造就的一切，王焰不会主动帮轮回者们背锅。

    失败，也是进步的资粮之一。

    “时间……顺流！”

    王焰心念一动，将悟空传位面和诸天兆界时空网络剥离开来，独自加速。

    五百年，一闪而逝。

    诸天佛陀，菩萨，神仙，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一如往常，蝇营狗苟。

    算计气运，争夺香火，阴谋布局，谨小慎微。

    一如市侩商贩。

    王焰漠然俯瞰众生，观察品味着他们的喜怒忧思悲恐惊。

    这“众生”二字里，亦包括仙、佛、神、魔。

    五指山下，齐天大圣不仅仅受了五百年的牢狱之灾。

    如来还下命，让土地神禘和五方揭谛给他吃铁丸，喝铜汁。

    以此消融神通，化去法力。

    五百年后的孙悟空，已不是当年那位齐天大圣的一合之敌。

    他的身体被水磨工夫的酷刑侵蚀到千疮百孔。

    他的意志和怨念，却与日俱增。

    神佛，在孙悟空心中，已有了定论。

    五百年，很漫长吗？

    猴子忘了哭。

    他也不再笑。

    唯有沉默……

    长久的沉默。

    “在你看来，神仙和佛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王焰的声音，突兀地在孙悟空心中响起。

    猴子像一块石头。

    他丧失了许多正常生灵的应激反应。

    良久，孙悟空终于给予了回应。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邪恶，贪婪，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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