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告知真相,园中看诊(万更)-《权宠之仵作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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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3章

    陆由心在外面气的怒不可遏,一时也顾不上秦莞了,五房的矿难也是陆氏之难,这两个月,她为此殚精竭虑,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矿难竟然是自家人造出来的!

    内室之中,茯苓有些担心的看着秦莞,秦莞摇了摇头却没有出去安抚陆由心。

    这个时候,陆由心自然是要以陆氏族中事物为要,而她还没有见过陆氏五房的人,今日见一见也好。

    陆由心派人去请,很快,五房的陆博易和陆静和便到了。

    陆博易一袭青色棉袍着身,面色苍白眼下青黑,手拿着一块帕子捂着嘴,边走边咳嗽的进了门来。而陆静和扶着陆博易,整个人却是比陆静韫还要显得文质,陆静韫因为一直跟着陆静修的缘故,凡事无主见,事事都依仗着陆静修,久而久之便显得有些怯弱,而陆静和却有几分润物无声裙子如玉之感,尤其有个病重的父亲在旁衬着,越发显得清隽温润。

    “二妹妹,不知是何事让我们过来?”

    陆由心面上的怒色仍然没有淡下去,闻言只是抬了抬下颌,“先坐吧,等二哥来了再说。”

    得知还请了二哥陆博庸,陆博易当即皱了眉头,“怎么了?静承的事有眉目了?”

    陆由心疲惫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今日不说静承的事。”

    陆博易捂着嘴咳了两声,一时有些不解起来,看了儿子一眼,只见陆静和面上也浮着几分疑惑,却自然也是不知的,黄嬷嬷等人上了茶点,却等了半盏差的功夫才等到陆博庸过来。

    不过几日的功夫,早前还精神矍铄的陆博庸仿佛苍老了十岁,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太大,而他往常管用的撒泼无赖如今遇上了陆由心也用不上了,悲痛愤懑之下,人也在病倒的边缘了。

    被侍从扶着进了门来,陆博庸看了几个人一眼,却是一个字也没开口的坐在了陆博易对面。

    陆博庸虽然没有病重,可是看起来却和病重的也陆博易也无两样,甚至比陆博易还显得颓唐无神。

    陆由心看了陆博庸一眼,“二哥,人死不能复生,无论如何你先节哀。”

    陆博庸闻言只扯了扯唇角,冷冷的笑了一声,“都这么多天了,静承的事到底查出什么来了?你这个陆氏的家主,连害了自己侄儿的凶手都找不出来,你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家主?!”

    陆由心闻言冷冷一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做家主,不过我倒是知道,你这个二老爷往后在陆氏再无说话之地了。”

    陆博庸眉头一皱,转眸看向陆由心,他一双无神浑浊的眸子微微眯起,很快,一丝怨愤浮了出来,“怎么?静承没了!你不仅不为静承出头!你还想把我们夫妇赶出去不成!?陆由心,你真是猪油闷了心了……”

    陆由心笑了一声,“猪油蒙了心的是静承,不是我。”

    陆博庸眸子骤然瞪大,“你说什么!静承人都死了!你却还要这般污他名声不成?!”

    陆由心只森然笑着并不多言,只将那一式几份的白纸黑字递给黄嬷嬷,黄嬷嬷上前,将两份按了手印的证词一人给一份,陆博易狐疑的接过,缓缓看了起来,而陆博庸不知陆由心要做什么,看都不看一眼,黄嬷嬷无法只得将证词放在了他手边的桌案之上,这边厢,陆博易的面色渐渐变了……

    “这……二妹妹,这是……”

    陆博易语声发抖,拿着证词的手更是一直在发颤。

    陆由心冷冷一笑,“二哥,我劝你还是看看的好。”

    陆博庸见陆博易这般色变,心底也有些狐疑,眉头几皱,到底还是将证词拿了起来。

    陆由心便道,“矿难的事,两个主要管事第一时间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查不出个缘故来,因为这个,这两个月咱们都遭了难了,期间有多难,你们都是知道的,本来一直查不出什么的,可为了查静承的事,少不得要查一查静承这段日子见了什么人可有结了什么仇家,这一查,便查到了胡光德。”

    说起这个名字,在场几个人都是面色一变。

    胡光德是在五房接管秀山之后离开的,和五房算是有些仇怨,而这个人,却和二房一直有联系,这一点,陆博庸却是知道的,陆博庸虽然无心看证词,可是这会儿也大概看清了证词上面写的,再听到陆由心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了一切,再加上那证词上写的十分详细,他不由看的胆战心惊的!

    可很快,陆博庸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静承死了,你们不查京城被谁所害,反倒是要将五房的错处落在静承的头上,你……陆由心,你好狠的心啊,静承好歹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如此做?!你这样让静承泉下怎么能安宁?!陆由心,我不信,这都是你编出来想要污蔑静承的!”

    陆由心早就想到了陆博庸要如此撒泼无赖,闻言淡淡道,“胡光德就在府中地牢,我怕污了你们的眼睛才没让你们看他被吓得尿裤子的样子,怎么?你不信?那我这就叫人把他带出来。”

    “来人……带胡光德!”

    陆由心一声吩咐,自有侍卫去替人,陆博庸看着陆由心这般气定神闲,双腿一软跌回了椅子里!

    陆博易气的双手发抖,看着陆博庸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二十多条人命……竟然……”

    为了此事,陆由心从岚州赶过来安抚遇难之人的家属,又和盐铁司衙门的人周旋,而陆博易更是因此病重,可二房几家却是赶过来看热闹争家产的,陆博易想到这些,心底怒意更甚,“二哥,这件事是静承一人所为?还是你也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陆博庸下意识先为自己辩解,一瞬之后有语声发颤的道,“那……那胡光德本就是个歹人,他的话怎么能相信?!我是不信的,是他污蔑静承……”

    陆由心眯眸,怒到了极点,她看起来反而泰然了,她气定神闲道,“污蔑?陆静承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陆氏最不成器的一个罢了,何况胡光德被抓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二哥,证词上面写的明明白白的,要下查下去不难。”

    证词将所有事都写的清清楚楚,要查清楚当然不难,陆博庸汗如雨下。

    陆静承和胡光德有联络他是知道的,可是没想到陆静承竟然做了这样的事。

    陆由心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生意上的手段也从不用在自家人身上,这么多年下来,陆博庸就算不愿意承认,也知道陆由心这个家主当的问心无愧,所以看到这份证词的时候他便开始害怕了,口上的辩解敌不过心虚,他知道,只要往下查,那两个管事便会被抓出来,到时候便会印证胡光德证词,自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事情虽然是陆静承做的,可是陆静承死了,而他是二房独子,他留下的孽都是二房来承担,像陆由心说的,陆氏往后只怕再没有二房的一席之地……陆博庸忽然无法控制抖了起来。

    陆静承不成器他是知道的,可他只有这一个独子,这几年他陆续将生意交给陆静承,这才引出了这般多岔子!

    陆博庸深吸了一口气,眼前阵阵发黑,“二妹妹,这件事……这件事我自然……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静承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这才有了这些事,他的本心你是知道的,由心,二妹妹,这些年来你劳苦功高,陆氏宗族甚大,咱们嫡系就这么几房,若是……若是这件事落在了二房的身上,谁知道合族的耆老们会如何怪罪?指不定,指不定还要怪罪到你的身上,由心,这件事……”

    陆博庸颤颤巍巍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陆由心却明白。

    陆博庸这是在求情,想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二房在事端之中脱身!

    陆由心眯眸,并没有说话,若单论是非,陆博庸这念头简直是痴心妄想,可是这么多年过来,陆由心深深地知道,这世上的事不是每一件都能单以是非的论处的,陆氏两百多年,嫡系内斗不断,可若是往大了看,旁系和嫡系也在争斗,陆博庸人如其名是个庸碌无为的,可这一点上他看到了三分真谛。

    矿难之事五房深受其害,陆由心这才第一时间叫了两家来明断,可最终如何处置,她却还没想好。

    “五哥,这件事你怎么想?”

    陆由心没看陆博庸,只看想陆博易,陆博易咳嗽了几声道,“这事错在静承,错在胡光德和那两个收了银子的管事,最起码,那两个管事是一定要抓回来的,至于二房……”

    陆博易看了一眼陆博庸冷汗如雨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二妹妹决断吧。”

    话音落下,陆博易又用帕子捂着嘴巴咳了起来。

    一旁的陆静和见状连忙上前给陆博易抚背,十分孝顺妥帖。

    陆博庸祈求的望着陆由心,“二妹妹,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若是知道,绝不会让静承这样做,这些年我虽然想让你立静承,可是……可是我也断然不会用谋害人命的法子,也绝不会让陆氏遭难……”

    陆博庸不安的坐着,恨不得给陆由心当场跪下来,“二妹妹,真的,静承没脑子,不知如何想的,竟然……”

    陆博庸急的欲哭无泪,陆由心却始终神色淡淡的坐着,“今日叫你们来,不过是将这件事告知你们,此后,这件事还要和官府接洽,到底是二十多条人命,若是随随便便了结,我只怕会一辈子不安。”

    这么一说,陆博庸更是神色惶然了,“二妹妹……”

    陆由心一抬手制止了陆博庸,“二哥不必再说,这件事我会继续查下去,若是抓到了那两个管事再和你们说,如今内情大白了,你们心中便也有数了,至于静承的案子,我是一定会查明白的,这一点二哥也放心便是。”

    陆博庸欲言又止,陆由心却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摆了摆手,“二哥先回去吧,这件事你若是想好好的解决,眼下回去一个字不要多说,一个命令也不要吩咐,在这白鹿洲之中,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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