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行文各地,修建学堂!” “告知天下读书人,可去各州府考试,过了即可去教书。” 一道道政令飞快的下去,汴梁作为最先得到消息的地方,一下就沸腾了。 在科举一条路的时代,过了这条路你就是官,过不了你就是民。家境好的说自己是耕读世家,家境不好的真是耕读世家……一家子去种地,闲暇时摸出一本被翻烂的书看几眼。 读书人里的穷人有多少? 仅仅看大宋历年来报考地方乡试的人数就知道了。 大宋的乡试就是一个资格考试,过关了你就进京赶考,失败了回家蹲着,等着下一次乡试的机会。 这些年报考乡试的人越来越多,最终被挤下独木桥的不计其数。 家在京城附近的陈泽就是这么一个人。 夏季的田间很难捱,若是五年前的话,陈泽此刻还在学堂里念书,耳边是读书声,心中是对未来的憧憬。 可两次乡试失败后,家里撑不住了,再让他读下去,一家子怕是要去街上乞讨为生了。 陈泽默不作声的带着书本回家,父亲陈冬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进了房间,一整天都没出来。 他知道父亲是不想看到自己变成一个农夫,所以才倾家荡产的供自己读书。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陈泽扛起锄头,有些生疏的开始种地。 刚开始他有些难受,只要一想到那些同窗还在读书考试,他就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渐渐的他适应了这样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靠着自己的勤劳养活家中的妻儿。 天色微亮,陈泽已经起床洗漱了,然后站在院子里看书。 书就是沈安出的中庸和大学的合集,五文钱的价格让陈泽眼眶湿润。当年的书若是那么便宜的话,他还能再多读三年,再去一次乡试。 可过了就过了啊! “官人,吃早饭了。” 妻子王氏背着儿子从厨房出来,儿子在哭,陈泽过去,伸手摸摸他的脸蛋,“云哥哭什么?晚些爹爹给你买饴糖可好?” “好。” 儿子仰头笑,陈泽只觉得心中软弱。 这时陈冬从茅房里出来了,干咳一声,“最近地里好像多了飞蝗,你多注意。” “嗯。” 最近地里是多了些蝗虫,不过算不得蝗灾,差远了。 一路到了地里,绿草葱葱,晨间的露水打湿了陈泽的裤腿。 不断有蝗虫被惊动弹跳起来,陈冬俯身抓到一只,蝗虫腿上的锐刺割了他的手指头一下。他看看粗糙的手指头,随手扯下一根狗尾巴草,用笔直的杆径穿过蝗虫的后颈部。 就这么一路抓过去,等到了自家的田地时,陈泽的手中多了几串蝗虫,他准备回头带回去给家里的鸡吃。 把几串蝗虫丢在地上,它们会互相牵制,你往一边爬,我往一边爬,最后爬不远。 他默念着中庸,一段段的文字在脑海里流淌而过…… 这样干活会很有灵性,不觉得累。 “大郎……大郎……” 陈泽第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他楞了一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