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像是自斟自饮,像是看着桌面的佳肴,然而目光却频频看向那樽仍然没有动静的塑像。同样是金雕玉琢,那樽却不一样,别的塑像色彩缤纷十分繁华,唯那樽一身刺金玉袍,披着立领金织的披风,那披风本身的材质薄如蝉翼,全是那上面金丝所绣的万灵图显示了它的存在。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颜色,也毫无生气,却格外夺目。分明是一樽塑像罢了,却也能感受出它的生气——很清冷,看去时不禁浑身颤抖,仿佛是因为冷,但又明确的知道并不是因为冷,就是不明就的的、控制不住的、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使得林苏青想起了二太子子隐圣君,可是那樽塑像的清冷又与二太子的清冷不同,他的清冷带着一丝丝柔和,然而并不因为柔和的感觉而令人觉得容易亲近,反倒令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温柔而又无比威严。 那就是祈帝……林苏青忽然发现自己的颤抖好像有一点紧张、有一点激动……他忽然想上前去揭开那樽塑像的面具,看一看面具底下的面容。是的,众多塑像,唯独祈帝戴有面具。 “面具底下恐怕也没有面容吧。”林苏青如是这般想到时,竟然有一丝怅然。 “那面具做得真丑,一点也没有祈帝的好看。”狗子呸了一口碎骨头,舔了舔鼻子道。 那是足金的面具,上面镌刻着像是云气纹与日月星纹的纹饰,十分大气精美,却被狗子贬得一文不值。 “祈帝会来吗?”林苏青不由自主的道出了声。 “我怎么知道。”狗子将嘴边的鸡肉全部塞进嘴里,嚼吧嚼吧,“不过这一届是定瑞去送的请柬,本来是轮值的,但自从那位辞世后,定瑞再不去当值,这一回它却主动当值了。” “这一回不同了。”林苏青看着那樽塑像,喃喃低语道,“这一回……有他的儿子在场呢。” 狗子眼尾瞥了林苏青一眼,没有接话,嚼了又嚼,鼓囊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感觉会有一出大戏。” “是的。”林苏青轻声应道,不过,他们所说的“一出大戏”,或许,并不是同一出“大戏”。 说时,便见方才打响净鞭的那位老者归来了。他泰然登上了演武台,一旁侍生的领长与几名侍生吩咐了几句,纷纷退开了演武台,少顷搬来了雕画屏风,横遮于尊者席位之后,先生席位之前,隔开了屏风之后的目光,学子与先生们便只能看见演武台,再看不见尊者席位。 随即号角声起……满堂肃静。老者端然而立,白眉长须无风自飞逸,广袖长衫轻如风云,然垂垂贴地犹如兜有乾坤。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