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到此处,他也不知是否故意,停了少许。 众人被吊起胃口,纷纷叫骂。 白衣女修也道:“有屁快放啊,憋死你!” 不二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郁闷,当紧想知道情形。偏可遇见一个爱讲故事的货,真是可恶。 张姓修士把声音又压低了些:“据说女修其实有同伙的,是个通灵境的魔修!” 说到魔修,声音猛地一沉,叫人心头一颤。 “魔修!”白衣女修惊道,“宗盟域内还有这种‘脏东西’?” 众人皆知,大道千千万万,无不可为道,无不可行修。 其中,有些修士因个人机缘经历或是体内镇海兽的缘故,走上了杀戮、疫病、诅咒、邪鬼、心魔、邪淫等异端邪道,便被宗盟统称为魔修。 也有正派修士将魔修称之为“脏东西”。 因魔修所奉大道皆是逆天诛人诛心之道,大多为祸人间,有的甚至会蒙蔽心智,转变心性,变得残忍无道。更可怕的是,修行魔道的修士,大多修行进度很快,便是没有天材地宝,没有上等聚灵阵,修为增长也要快于寻常修士。实乃宏然正宗的一大威胁。 宗盟便在域内全面封禁魔修,旦有踪迹,定要斩草除根、绝杀无赦。 这几人平素很少听闻魔修的消息,此刻便有些吃惊。 “当然有,” 张姓修士回道:“有些魔修精于隐藏气息,只看外表形貌,与寻常修士并无区别,便是天人境修士有意辨识,也未必能识破。那云隐宗女修的同伙多半便是精通此道中人。” “就算是魔修,又什么大不了的的?” “你且听我说。那魔修虽然只有通灵境境修为,但走的多半是极度杀戮之道,本领实在耸人听闻。他当夜从搜查圈外围闯入,不到一个时辰之间杀了【三花洞】两个地桥境修士,还有各宗几百个通灵境、开门境修士,幸存者不过十几个。所杀之人,皆化作了肉泥血雾,把秦南山岭染成修罗场一般,你说吓人不吓人?” “这些‘脏东西’如此厉害,倘若多来几个,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白衣女修听得面色直发白,但又忍不住好奇,“后来呢,现在秦南封禁,是不是因为那两人逃走了?” “据说【三花洞】天人境修士何放最后时刻也赶了过去,云隐宗女修自爆而亡,魔修却是在何放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逃走了,简直匪夷所思。” 张姓修士见众人听得专注,便又把自己打听到的,不管真的假的,通通倒了出来。 大抵便因为秦南血夜之事于常元宗而言,实在太丢颜面,何放无意外传。 但此事动静闹得太大,瞒是瞒不住了。 【三花洞】便使人暗中传言,说那夜秦南突然杀进数个角魔,才至损失如此惨重。 现在,秦南一带全域封禁已有五日,【三花洞】打着抓角魔的幌子,到处追查魔修,也算有苦自知。 又说起【三花洞】本来就流年不利,各种倒霉反冲,此遭再受重创,秦南的附属宗门只怕也要离心,何放多半要气得不轻…… 不二在一旁听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 此人所言之事,自己竟然全不知道,何其离谱。 倘若这是真的,那自己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自己在坚硬颗粒的驱使下,短暂地步入了魔道。 还是真的有魔修前来救下了自己。 又或者,另有别的隐情。 他忽然想起曾在幻境中看见的与木晚枫同行身骑白虎的修士。 脑子里又乱成一团。 另一边的话题还在继续,张姓修士又说起此事引起的诸多反应。 说那魔修使得一柄【风龙暗影剑】,【三花洞】派人去查过。 但是【风龙暗影剑】曾经在各家拍卖行和商行卖出过不知多少柄。 有的记名了,有的是私下交易,有的又二手、三手转交了几次,便无从查起。 【三花洞】已派人去云隐宗,专门调查女修私犯魔角、勾连角魔之事。 只怕云隐宗宗要倒大霉了。 不二原也在担心这两件事。昨晚为救木晚枫冲动了一把,要是由此暴露了身份,真是一言难尽。 至于云隐宗,虽然他心里着急,但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暗中祈祷本宗可以平安度此难关。 再往后,几个人便顺着话题说起了【三花洞】的八卦,说起了魔修的事情,不二留心听了一番。 到后来几人酒足饭饱离去,他也返身回了客栈。 一进自己的房间,看见里面稀稀落落的家具,简易的木床,不禁想起云隐山脉深处的木屋。 忽然觉得浑身的活力与生机都被抽走,毫无知觉地走了进去。 也不知怎么就躺在了床上。 难过,失落,悲痛,诸多情绪加身。 先前肉身虚脱的感觉还在作祟。 便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状态中,离奇地入了梦。 半夜里忽然觉见身子发冷。 一睁眼,窗户竟然开了。 月光轻轻漫漫洒进来,照得满屋温馨的亮。 凉风徐徐吹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这花香再熟悉不过。 木晚枫的身上总有这股味道。 他心头忽然扑通扑通狂跳。 抬头四望,屋中无人。 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窗台边去。 并没有看到熟悉的倩影。 外面是一片银色的夜海,树影在风中婆娑。 一只浑身散着淡淡黄芒的蝴蝶,在月光映衬下,向着这边翩翩而来。 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