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俞邵青就这么被从善如流的皇帝陛下放了出来,但因有嫌疑在身,不可擅自离开莲花镇,而同样有嫌疑在身的颜丛铭也不得擅自离开京城。 二人中,总有一个是真正救黎民于水火的英雄,百姓们对皇帝此举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盼着能尽快查出证据,让一切水落石出。 皇帝将此事交于了二皇子,由他协同大理寺彻查真相。 散朝后,颜丛铭哪儿也没去,即刻回了颜府。 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后宅,逮住一个做洒扫的丫鬟道:“大小姐呢?” 丫鬟被凭空冒出来的老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在……在凉亭。” 颜如玉在凉亭破解棋局,这是一盘流传了数百年的残局,据说无人可破,她不信邪,偶尔会拿出来看看。 荔枝让匈奴郡主的马儿踩断了腿,回家养伤了,如今在颜如玉身旁伺候的是个新提拔的二等丫鬟,名唤彩琴。 彩琴不如荔枝机灵,却也没荔枝那般聒噪,呆呆傻傻地站在一旁,清净正好。 “妹妹!”颜榭走了过来,眼珠子在彩琴身上一阵打量。 颜如玉慢悠悠地说道:“少打我丫鬟的主意。” 颜榭撇撇嘴儿,他是府里的大少爷,打个丫鬟的主意怎么了?这丫鬟也是呆的,不如荔枝会来事儿,颜榭登时没了兴致,转头盯着颜如玉面前的期盼道:“妹妹下棋呢?一个人下有什么意思?哥哥陪你!” 颜榭说罢,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拂,颜如玉下了一上午的心血没有了。 颜如玉登时冷下脸来:“你闲着没事儿干就去念念书!舞舞剑!少来招惹我!” 颜榭气得直瞪眼:“你怎么和大哥说话的?你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了?我看你自从与少主府有了干系,便越发没将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你真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 颜如玉冷声道:“我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哥哥是怎么走出大牢的?颜家是怎么摆脱罪名的?阿爹是怎么坐上侯爷之位的,大哥又是怎么作了那么多死还有命活到现在的?” “你……你……”颜榭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丫头说的没错,颜家得以东山再起,全都是托了这个妹妹的福,不是她与燕少主的关系,他们一家保不齐还在大牢里蹲着,他爹别说升官封侯了,只怕一口饱饭都是吃不上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被颜如玉如此对待,颜榭的心里仍憋了一股气,凶巴巴地盯着颜如玉,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 颜如玉眸光一厉,冷冷地看向他:“什么秘密?” 颜榭玩味儿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颜如玉看着他,埋在宽袖下的手指渐唰的一下捏紧了。 “玉儿!” 颜丛铭打破了兄妹间的剑拔弩张,提着下摆,气喘吁吁地走上来,对一旁的彩琴道:“去……去给我倒壶茶来!” “是!”彩琴应声去了。 兄妹二人都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你怎么在这里?”颜丛铭问儿子。 颜榭就道:“我陪妹妹下棋。” 颜丛铭瞪了儿子一眼:“就你那点臭棋艺,不怕污了你妹妹的眼!还不赶紧念书去!这么大的人了,还指望老子给你荫封一个官儿吗?” 全家都宠着妹妹,他在这里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颜榭不满地哼了哼,甩袖离开凉亭了。 四周没了旁人,颜丛铭才心有余悸地坐下:“玉儿,出大事儿了!俞邵青出狱了!” 颜如玉收拾棋盘的手一顿:“找到证人了?那爹爹是怎么没事的?” 俞邵青若是无罪,颜丛铭必然有罪,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家里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颜丛铭将朝堂上的事与女儿一股脑儿地说了。 颜如玉隐约觉得事情没有简单,她爹虽立下大功,可在朝中尚是新手,怎么突然那么多大臣替他打抱不平?这若是巧合,那也太巧了;若不是巧合,她又想不通会是谁干的。 二皇子么?还是燕少主? 如此大费周章为个女人,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一旦被捅出去,得到的将是皇帝无尽的猜疑。 “罢了,不想了。”颜如玉按了按疼痛的脑袋。 “怎么了,玉儿?”颜丛铭担忧地问。 “没什么。”颜如玉捏起一枚白子,对颜丛铭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看来,爹爹是遭陛下的忌惮了。” “呃……”颜丛铭愕然。 颜如玉淡淡地笑道:“陛下是不希望再养出第二个萧振廷来,同时,也让爹爹看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主宰爹爹命运的人,不是百姓、不是朝臣,而是他这个无上君主。” 颜丛铭细细咀嚼起女儿的话来。 颜如玉又道:“爹爹接下来一定要行事低调,但凡上门结交者,一律不见。” 颜丛铭一愣:“啊!这……这会不会不大好啊?传出去,我该落下个目中无人的名声了。” 颜如玉淡淡地说道:“名声好不好不重要,让人得罪不起最重要,爹爹且看燕少主,就明白陛下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被全天下孤立又如何?只要有陛下捧着,那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走不完的通天大道! “可是……”道理颜丛铭都明白,但有件事着实让他放心不下,“萧将军身边有个叫周槐的,他知道我没与萧将军见过面,吴三去找他了,真把他找回来,事情就兜不住了。” 颜如玉垂眸,捏了捏手中的一颗黑子:“先有那本事找到再说吧。”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