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萧振廷连夜出了京,这事儿瞒不过上官艳,上官艳也来了,夫妻二人抵达村子时小奶包已经睡着了,他们是在燕九朝怀里睡过去的,燕九朝大概做梦都没料到在他手里皮得没边儿的小混蛋,竟然会这样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守着他,等着他。 俞婉让孩子睡在了燕九朝身侧,燕九朝那么疼他们,有他们陪着,或许他能早日清醒。 “琮儿!” 上官艳人未到声线至。 俞婉正坐在床边给燕九朝擦脸,闻声放下帕子,起身将脸盆端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上官艳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她眼圈都是红的,想来这一路哭过,进屋前约莫收拾了一番,可在看到燕九朝的第一眼便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 萧振廷走了进来。 这间屋子还算宽敞,可这个大山一般魁梧的男人一入内,空间都显得逼仄了。 他安抚地拍拍上官艳的肩膀:“你先别哭,孩子要让你吵醒了,先给大夫瞧瞧。” 他嗓音带着天然的粗狂,压低了也并不算轻细,可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想到了猛兽的温柔。 上官艳让他说动了,看看燕九朝,又看看三个熟睡的小奶包,止了哭声,由萧振廷扶到一旁。 “进来吧。”萧振廷望着门口说。 这声音,又仿佛透着猛兽的威压了。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拎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他并不是宫廷御医,而是萧振廷自民间找的大夫,最擅长此类疑难杂症,这些年给燕九朝服用的药全都是他调制的。 俞婉静静地站在架子前,似乎没人注意到她,也没人让她出去,她便一动不动地待在屋里了。 老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给燕九朝扎了几针,燕九朝空洞呆滞的眼睛便闭上了,比起他一眨不眨、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样子,这样睡着了反而更令人能接受一些。 但俞婉明白,他的病情其实没差别。 老大夫再三给燕九朝诊脉,诊完,摸着胡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钟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上官艳哽咽地问。 老大夫拱了拱手,无奈道:“少爷的情况不妙啊。” “怎、怎么不妙了?”上官艳急切地问。 “时日无多了。”老大夫无奈地说。 上官艳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萧振廷及时扶住她,不让她跌到地上。 上官艳泪如泉涌:“……不是说还有两年吗……他才二十三啊……” 俞婉蹙眉,所以是真的,玉子归没撒谎,燕九朝真的活不过二十五…… 老大夫道:“那是最理想的情况,但这种‘病’,随时可能恶化的。” 能活到今天,都是老天开眼了,当然这句,老大夫就不敢说了,作为为燕九朝配了十几年药丸的大夫,他比谁都清楚,燕九朝的情况其实每年都在恶化,他的药量一加再加,至今年已没办法再加了,否则物极必反,倒成一味毒药了。 上官艳哭晕了。 萧振廷将她抱去了隔壁。 人生最撕心裂肺的事莫过于白人送黑人,俞婉如今也是做娘的人了,她很理解上官艳的反应。 老大夫在宅子里住下了,他去马车上拿药,说是要给燕九朝药浴,这是徒劳的挣扎,也不过是宽慰上官艳的心罢了。 二人没带仆从,盆子里的水凉了,俞婉又去灶屋打了一盆来,继续给燕九朝擦脸。 “他是中了毒咒。” 萧振廷的声音蓦地响在俞婉身后。 俞婉回过头,四下望了望,确定他是在与自己说话,起身打了个招呼:“萧大元帅。” “不必拘礼。”萧振廷示意她坐。 俞婉坐回了凳子上,这男人实在太过高大,她站着,尚在他面前像个无辜的小可怜,坐下来后,简直就像一只小奶猫儿了。 所以,方才他们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是没办法去招呼她,而之所以没让她避嫌,是愿意让她了解燕九朝的病情。 是把她……当自己人了吗? 俞婉拉过燕九朝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身子滚烫,手脚冰凉,这可不是好征兆,她拿热乎乎的棉布擦着他的手,低低地说:“很小就中了吗?” 萧振廷点头:“两三岁的时候。” 那岂不是和小奶包一样的年纪? 俞婉的手指紧了紧:“谁这么残忍?” “先帝。”萧振廷说。 俞婉就是一愣,先帝?先帝不是燕九朝的祖父吗?他怎么会给自己的皇孙下毒咒?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