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然而崔清元话说出口,又觉得绝不可能。 这个女人,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必定是会死死的将韦玄抓住在手中,又怎会轻巧就松手? 厌憎之情,更不觉浓了几分。 这女人要是有本事,便打自己啊,可是自己却并不是崔冰柔那般弱女子。 料来阿滢对女人泼,对男人就没法子了。 阿滢自然是有些不舒坦的,也许崔清元跟崔冰柔、谢倩等不一样,不是有心算计,而是真心瞧不起。 可就是这份真心瞧不起,未免很令人不痛快。 人家条件在那里,便是自己说些不好听的,崔清元不必反驳,也能衬托自己粗鄙。 毕竟,底气在那儿。 阿滢眼波流转间,手指轻轻一拢自己的发丝:“崔郎君,你误会了。安姊姊这个样儿,我也是不知晓多为她伤心难受。可是,她对我,确实有些误会。” 崔清元心忖,装柔弱? 他不大想跟阿滢说话,也没搭腔。 回过神来,崔清元已经后悔刚才在阿滢面前开这个口。 阿滢已经自顾自说道:“她姻缘不顺,皆因那些北楚流民,她被人掳走,失去了贞洁。这本不是她的错,可惜家里却不肯怜惜呵护,反而将她随意嫁人。” 这些事,崔清元之前是不知晓的。 可如今阿滢纵然说和他知晓了,他对阿滢的恶感不减反增。 只觉得阿滢这样子的女人嘴碎,表面同情,心里却不知怎么恶毒嘲讽。 安意如失去了贞洁了,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可阿滢假意同情,却说得这么多人都知晓。 定然以为,自己和韦玄会厌恶安意如的失贞,反而就不讨厌阿滢,觉得阿滢作践人都是对的了。 如此丑陋心思,更让人不觉心生不喜,让眼前这张娇美面容,也顿时变得倒人胃口。 “崔郎君,你既然是个好人,我求你帮帮安姊姊。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身心俱创,又有一门并不如意的婚事。刚刚她不是说了,许的婚事更是不堪,只怕还有性命之危。这样子的女孩子,怎么能不出手相救?” 阿滢一转口,居然就为安意如求救起来。 崔清元不觉一怔,脱口而出:“你在胡说什么?” 崔清元眉头皱起,这个女人,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许得不堪,也断没有插手别人家里事情的道理。这些也都罢了,那个安家,名声不好。自己一个男子,插手安意如的婚事,还不知会被编排多少龃龉脏事。 阿滢心里一阵子的冷笑,假惺惺! “我是女儿身,什么都被拘束,就算同情安姊姊,也没什么法子。我以为崔郎君是个热心肠的人,便算误会于我,我反而不生气。没想到,崔郎君堂堂男儿,居然见死不救。这是什么样一副铁石心肠?” 崔清元?他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 那日崔冰柔对自己又打又骂,崔清元也没见出手帮衬。要知晓,崔冰柔之前可是有逼得人神经失常。 崔清元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来要说阿滢几句的,又仿佛觉得自折身份,不觉冷着一张脸,抿唇没说话。 堂堂男子汉,和女人争执,无论输赢,都是输了。 他只是没想到,阿滢还有这份本事,能将自己给气着。 崔清元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也不觉得有女人能真气着自己个儿。 他面色蕴含了一股子的恼怒,显得甚是难看。 阿滢反而不如何在乎,她脸颊带着甜甜笑意:“嗯,崔郎君总是怕麻烦的,不过该同情的还是要同情,纵然崔郎君也不肯施以援手,这高贵的情操似也不值钱,可是总能让自己生出愉悦,自命不凡。嗯,还可以风轻云淡,鄙夷一下谁。其实崔郎君,你信不信,我的心里跟你一样,也是很同情安姊姊的。” 阿滢嘴里的同情毫无诚意,不过鄙夷崔清元倒是很有诚意。 本来就是,她不踩一脚就好了,却没那份圣母心去同情安意如。想想自己真跟善良的小女孩儿不沾边,可也论不得崔清元这样子的人鄙视吧。 他再高贵,又不管,还不是瞧着看着。 什么都不值,还自我感觉那般良好。 崔清元是真被阿滢气着了,气得浑身发抖,面色也是极为不好看。 说真得,他虽然知晓阿滢牙尖嘴利,却没真觉得阿滢胆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一个女子,还是高攀,在未婚夫婿面前,总该掩饰一下自己真性情。 论条件,韦玄在元郡也是数一数二。 有韦玄在,他以为阿滢必定会装模作样,假装纯情。 且他与谢芜的婚约,谢家上下都是知晓。 谢芜好面子,又极护短的。阿滢想要嫁韦家,自然也是需要谢家支持,更需费尽心思,讨好谢家的当家主母崔氏。 故而,崔清元还真没想到,阿滢能这般不留情面。 崔清元是极少吃这种亏的,心里甚是不悦! 正在这时,崔氏也过来了。 崔氏察言观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眉头不觉稍拢。 “阿娥,你们这些小孩子,在说什么?” 她知晓崔清元,也许性子不算很好,却是个没心思的人。 如今崔清元嘴里虽然没说话,脸颊却染满了忿色,显得甚是恼怒。 崔氏有些不快,阿滢就不能好端端的不惹事? 清元一向也不跟女子吵,一多半都是阿滢的错。 自己这儿侄儿素来温文尔雅,一向也不爱跟女孩子说话,当然不会是崔清元的错。 这么想着,崔氏亦是更生几分对阿滢的不喜。 阿滢对着崔氏,又显得甚是乖巧,冉冉一笑,不尽甜美:“婶婶,我不过跟崔家哥哥说说话而已。” 崔氏也不好说什么,报以慈和之色。 崔清元更是不快,只不过以他性情,也绝不能跑去和崔氏告状。 阿滢也不以为意,心里越发不屑。 她可不觉得崔清元多君子,只是画地为牢,将自己给憋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