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指画踌躇事-《大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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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李豫刚刚驾崩,常衮就带着文武百官于大行皇帝的棺椁前恸哭,其实这本也没什么,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去世,表示哀悼是人之常情,可常衮最后为了展示自己的悲怆,就有些过分了,他是早上带着百官去哭,傍晚又带着百官去哭,哭完后本来已下殿,然后冷不丁又悲从中来,返回去又扶着棺椁哭天抢地,闹得百官也只能随他一起去哭,几日下来整个朝廷官员委顿不堪,正常事务也被打乱。

    中书舍人崔佑甫就提出建议,按照大行皇帝的遗诏,三日后便可除丧,那么现在时间也到了,大家都正常工作吧。

    常衮不乐意,他也是精通礼制的,就反驳说古礼里规定,卿大夫要为国君服丧三年,按照汉制也要服丧三十六天,哪怕就遵为玄宗、肃宗皇帝服丧的先例也要二十七天,况且大行皇帝的遗诏里称“天下吏人,三日释服”,也即是针对的是胥吏和百姓,我们身为公卿大夫,不可与其同列,当然要为大行皇帝服丧二十七天才对。

    崔佑甫又反驳说,宰相完全是曲解“天下吏人,三日释服”的本意,吏便是泛指所有的官吏,人便是泛指所有的百姓(唐朝避李世民讳,改民为人),“凡百执事,孰非吏人?”我们还是尽快除丧,安心上班。

    所以双方斗得是甚嚣尘上,互不相让。

    反倒是真正治丧的礼仪使的颜真卿,被晾在一边,说的话反倒无人听取了。

    现在京城来了新一波的驿吏,泾原进奏院也送来急信:京城最新动向,军府里大小军政官员,要再把丧服给穿上,继续为大行皇帝补二十四天的丧。

    所以段秀实才叫高岳尽快行牒,通知军府里的各司注意。

    看来,新皇李适还是听从了常衮的话。

    高岳当即在书案前将牒文写就,盖上节帅印,交给别奏官去晓谕各司了。

    看到高岳利索娴熟的做派,段秀实暗中点点头,然后他的手捏住封来自京城的驿信,先问了下高岳:“逸崧屈就我军府一年光阴,可有所得?”

    “仆自认追随节下,学到了四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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