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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国亮皱起眉头，思索几秒钟，说：“那些信息概念体在不同个体间转移，融合了无数人的性格与思维模式，我认为他们的本质属于人类的盖亚意识，伴随虚拟现实诞生的必然产物。只不过，他们目前只能代表一部分群体的立场。”

    “哪部分人？”

    “42，以及精英阶层。”

    “看来他们也存在凡俗的局限性。”

    老人脸上浮现出讽刺的表情，继续问道：“你认为幽灵组织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接下来会采取何种行动，应对静虚道场造成的挑战？”

    “幽灵组织的目的，必然是精英阶层理想的集合。”

    陆国亮理智地分析道：“无论精英阶层再怎么自私，他们能够在社会上获取地位，需要有着足够强大的理想信念作为支撑，其中最为普遍的理想，无非是探寻真理、领导文明进步。”

    “自从超凡者出现，揭开高维世界一角，更高维度便代表了真理和进步的方向。所以在我看来，信息概念体的目的是模拟高维生命，用不同个体取代平行自我，试图从现实层面还原和研究高维力量，引导整个文明升维。”

    “幽灵组织这样的做法，相当于为人类构建一个实体化的超然神灵，程虚对此看得比我清楚，用一招釜底抽薪，让整个精英阶层与中下层撕裂，被孤立出来。”

    “现在，幽灵组织的处境很矛盾。如果对中下层群体一视同仁，他们会受到另一种信念的‘感染’，甚至是精神分裂；如果抛弃中下层群体，只在精英阶层中转移，他们就没资格称为整个文明的盖亚意识，所谓理想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幽灵组织多半会从舆论角度下手，主动弥合不同阶层的撕裂，为自身的存在争取合法性。”

    老人静静听完，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陆国亮的想法跟他一样，都认为幽灵组织有操纵民意的倾向。

    现在的问题在于，两人是否应该背叛自身的阶级，阻止精英层挽回局面。

    两个统一方式，是幽灵组织的理想值得支持，还是静虚道场的做法更加光明？

    陆国亮把头转向老人，等待他做出决定。

    “如果超凡者是异类，我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幽灵组织，但他们不是。比起活生生的修行之人，那些虚无缥缈的信息概念体更像是毁灭独角族的寄生细胞。”

    老人摇了摇头，坚定道：“独角族教训在前，我们决不能重蹈覆辙。我会敦促政府方面管控舆论，你去接触静虚道场，让他们做好防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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