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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馆掌柜的端上来一盘菜和一碟咸菜，外带四个黑黄色的贴饼子。

    “我们不饮酒。掌柜的，刚才你说闹胡子，他们为什么不抢牛马呢？”关世杰接着前面的话茬问道。

    “一般胡子都有讲究，抢了人家的牛马，来年开春种地咋办？一家老小还不得饿逝世？人家种地能吃上饭，才干养猪养羊，养鸡鸭鹅狗。不抢牛马，听说这叫留福根儿。”

    “还有这一说。听说有抗联的队伍也来到这一带了？没抢猪羊鸡鸭鹅狗？”吴彦章问道。

    “人家抗联可仁义……两位主座，我可是良民，你瞧我这张破嘴。”掌柜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说：“你们大人大批，别往心里往。饭钱俺不要了。”

    “没事儿，你忙往吧。”

    “谢谢主座，谢谢主座。”

    掌柜的千恩万谢地走开了。

    那两个胡子也吃完饭，付过了钱，满身酒气，摇摇摆晃地走了。

    关世杰也看清第二个人的长相，这个叫老三的人个头儿不高，身材瘦小，脸颊上有一道刀疤。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

    两个胡子都喝了不少酒，相互扶持着消散在了黑夜中。

    吴彦章咬了一口贴饼子，咀嚼了几口咽了下往。

    “什么面的？咽下往都剌嗓子。”

    “主座，这是苞米面和高粱米面两掺的。”掌柜的趴在柜台上说。

    “有白面馒头好和大米饭吗？”

    “主座，能吃上这些就不错了。今年咱们这儿年景不好，先涝后旱，地里的收获不好，现在粮食又统制，普通老百姓几乎吃不起精面和大米了。”

    掌柜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现在大米白面的价格都涨了三成。能吃得起的人不是做官的，就是有钱人。就盼着明年收获好一些，老百姓也好活一点儿。”

    根据关世杰所懂得到，1939年秋收以后，日本关东军就出台了一个“粮谷出荷”政策，用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农民手里的粮食，来满足战斗的需要。

    很多农民由于交不起出荷粮，被殴打致残，还有一些农民被逼自杀。解放后，弹压了一批为虎作伥，身上有血债的保甲长和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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