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下定-《农家医女:将军是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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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总还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定。
“若是先生为难,今日的这话就当我从未提起,先生往后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左右今日也没人瞧见咱们。”喜弟说完毫不留恋,立马扭头就走。
她这一说,账房先生才想起来,赶紧左右的瞧瞧。
却也诚如喜弟说的一般,四下无人。可也说不上为何,心里砰砰的跳,总觉得不安的很。
“少夫人留步!”权衡一二账房先生咬牙喊住了喜弟。
虽说喜弟现在提的要求简单,可是一旦应了喜弟的话,便就是站在喜弟这头的。
下人掺和东家的是非,弄不好可是要引火上身。
可喜弟提醒的是时候,现在看着是没人,可挡不住隔墙有耳,就算他现在小心翼翼的防备,万一喜弟事成,那人也一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就算,他发现了喜弟的行为,加之告诫,可决对狠不下心来将喜弟的行为告到温父跟前,这样一来也始终是包庇,新贵人上台,他也落不得好。
更何况他本来也瞧不上,郭氏那下贱的做派。
既然注定不能,独善其身,倒不如现在就站好队,也不至于白活一场。
见账房已然松口,喜弟自也没有再多言的必要,这冲着账房先生微微点头,便就继续往回走。
经过温母院子的时候,往屋里瞧了几眼,看见温母还坐在凳子上做她鞋,总是无奈的摇头。
厨屋的婆子看见喜弟热情喊了一声,她们回来晚了下头的长工已经吃完饭,婆子专门给喜弟的饭留在锅里。
“少爷的饭刚才已经端走,我怕拿出去凉了一直给少夫人留着。”拿着笼布垫了垫将锅里的瓷碗端上来,在放下的时候赶紧烫的拽耳朵。
喜弟看了一眼,走的时候她还记得,别人都是蒸着吃的,到她这却是几快油饼。
厨屋婆子有心巴结,喜弟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倒了声谢放在笸箩里端了回来。
原本以为温言煜也得在堂屋,没曾想空荡荡的也没个人,喜弟狐疑的朝里屋看了一眼,依旧没人,喜弟轻轻拧眉,不过肚子饿的叫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先开吃再说。
用筷子将油饼一掀,没曾想内有乾坤,下面压着一碗猪肉炖粉条,油乎乎的看着也做的挺好。
喜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能吃,厨屋婆子做荤菜的手艺不错,尝着不比外头楼里的差。
吃饱喝足喜弟靠在椅子上挺着肚子,听着门吱丫一声,才看见温言煜从书房里出来,不过经过堂屋的时候,温言煜不看喜弟不说,还一直背对着喜弟横着走。
喜弟看着别扭,一拍桌子顺势站了起来,听见动静温言煜吓了一跳,直接跳着高跑了出去。
喜弟本想喊一句慢点,话还在嘴边没出去,就听哐当一声,温言煜一头撞在了门上,身子跟着晃了几晃。
“急急忙忙的这是有狼追你?”喜弟无奈的走过去,作势要扶着温言煜坐下。
温言煜这边突然抬起了手,“你别过来。”吼了一声吓的喜弟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温言煜看着喜弟,吃的满是油的嘴晶莹透亮,温言煜忍不住想走过去,可理智一恢复吓又跳了出去,倒觉得喜弟是洪水猛兽一般。
喜弟莫名其妙的看着温言煜,摇了摇头把桌子一收拾送回了厨屋。
温言煜去招弟那帮忙,喜弟在这帮着温母着手定礼的事,很多东西都得要去外面采买,这事也自然落在了喜弟的身上。
不过得了空的时候,喜弟还是会去瞧瞧招弟,这次温言煜跟李威是没什么事,不过喜弟很明显的感觉到,温言煜在故意躲着她。
白天也就算了,到了晚上本该陪着温母一起吃饭的,可温言煜那边说了句,“今个累了。”给自己端了点饭菜回屋里自己吃去了。
温言煜不在跟前,温母强撑着的精神一下子泄了下来,“我听人说,今下午你爹说腰疼,都没去医馆坐诊。”
说这话的时候,温母含着眼泪。
温父的身体是因为温言煜在弄成这样,他这么拿乔无非也是在威胁温母不要多事,要是让外面人知道温言煜连生父都打,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说完又觉得失态,温母赶紧擦了擦眼角,“瞧我,怎又这么想不开?”
终于撑了个笑容,“我这该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没曾想做起女工来比年轻的时候还要顺手,明个你拿来个单衣样子,我给你做几身冬衣。”
“这个不急。”喜弟不忍心看温母这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赶紧把话题岔开。
估计温母现在也没什么食欲,便往温母的碗了舀了点稀饭,“娘,咱们吃完再说。”
“是呀,吃饭天大,我怎忘了。”温母笑的又如当家夫人的范,只不过稀饭往嘴里刚放了一口,温母就受不了的吐了出来。
拿着帕子将桌子擦了擦,温母也没缓神,拿着碗,和着眼泪继续往嘴里塞。
“娘,算了,不想吃别强迫自己。”喜弟赶紧去抢温母的碗。
温母抬头看着喜弟,一双眼睛通红,慢慢的推开喜弟的手,“不吃我这身体就垮了,有我在这给你们撑着,不至于,不至于叫她人母亲。”
越说眼泪落的更欢,“其实我死了也好,温言许怎么也都了守孝三年,三年不能成亲。”
说完又接着摇头,“不,我还不能死,他对我已然没有夫妻情分,万一不过流言蜚语接着迎娶郭氏进门,温言许自然不用守孝。”
想到这里,温母继续跟自己碗里的稀饭作战。
喜弟难受的转过脸去,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今日能抢了温母的碗,可还有明日后日。这么多少吃上一口,温母多少还能有点精神,若是难受就一直饿着,就算没旁的事,饿也得将人饿出毛病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温母吃这顿,食之无味的饭。
不过喝了半碗稀饭,就听着温母在那不停的是返咯,手还无意识的揉着心口的地方,估计是胃不舒服。
将饭菜收下去,喜弟没先回自己的屋子,想着去前头医馆拿一些顺气的草药。
医馆的门现在还在开着,不过这个时辰已经没什么人,温言许坐在温父的位置,翻动着医书看的认真。
喜弟突然停住,定了定思绪才又重新进去。
“二弟不是刚崴了脚,怎么不好生歇息,又出来做活?”喜弟清了清嗓子,一边说一边一边朝放草药的柜子前走去。
随手指了指放柴胡,枳壳,醋香附,白芍,炙甘草,延胡索的盒子,“给我配两副出来。”
听了这个药方,温言许猛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开的这方子?”
喜弟扫了温言许一眼,“怎么,如今自家拿药还得与二弟禀报,您上有长兄母亲,现在就端着未来接班人的架势,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温言许才知自己着急了,轻咳一声对喜弟抱了抱拳头,“嫂嫂误会了,嫂嫂大约有所不知,这延胡索虽能止痛,可系出罂粟,虽本草纲目记载此药与罂粟不同,并未有依赖幻觉等效用,可父亲用药谨慎,若无必要鲜少开出延胡索这味药来。”
“更何况,这方子看似是治腹胃疼痛,可又加了顺气的药。胃疼这东西分为几种,一般的大夫大多会开陈皮之类的药,若非行家,开不出这么精细的方子,所以言许这才好奇,究竟嫂嫂跟前有怎么样的能人?”
经过温言许这么一分析,连旁人都好奇了。
喜弟出生在温家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普通庄户人的闺女,自然不会认识什么高人。
而天下人都知道温言煜打小厌烦医术,定也不是他。
喜弟倒也没想这么多,她本只是妇科大夫,不过是学医的时候对普通的病症有一点了解罢了,谁曾想到这竟然成了精细的方子。
只不过听了温言许的话,喜弟的眼神却是格外的明亮,“常听人说,夫君不学无术,不曾想原来是公爹的要求太高。”喜弟点头浅笑,正好长工将药包好,喜弟顺势拎到手里。
只是在经过温言许的时候,还不忘说上句,“二弟以后还要继续看医书,他日说不定也能是这般,随口便开出精细的房子来。”
这话在温言许眼里,分明是就是在炫耀,可即便如此他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指间的愤怒转移心口燃烧起来的怒火。
回去的时候温母屋里已经灭了灯,不过喜弟心里明白,温母哪能睡的着,从厨屋里拿了熬药的砂锅,先把汤药做上。
等着慢慢烧开,喜弟腾出手才回去找温言煜。
还跟早晨一般,温言煜不再堂屋和里屋,喜弟直接转头走向书房。
砰的一声,一脚踹开!
书房里没点灯,眼睛没适应这乌漆嘛黑的屋子,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
“你做什么?”果然温言煜在这里待着,紧张的起身连带将椅子都给碰倒了。
不过倒也算是反应快,赶紧用跟前的火折子把烛火点起来。
烛光跳动,就如同温言煜现在的心,总是在喜弟跟前没法平静。
“那,那个有是吗?”对上喜弟的目光,温言煜说话都结巴了。
喜弟却冷着脸,“一个人缩在这地方,难道你没话同我说?”
被喜弟逼问的心慌,温言煜扶着桌子想坐下来先定了定思绪,却忘记椅子已经被他碰到,这一坐闪过整个人往后仰去。
在喜弟跟前丢了人,温言煜连脖子都憋红了。
也不敢喊疼,赶紧站起来清清嗓子,“父亲如今是不念半点情分,连医馆都交给言许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不如让娘离开,省的终日以泪洗脸。”
温言煜虽然一整日都在招弟院子待着,可出来进去路过医馆的时候,总还是忍不住往里面瞧一眼。
在看到温言许坐在温父的位置上的时候,心里头也憋的厉害。
喜弟冷哼一声,他说的简单,真闹到休妻的份,七出的罪名总会想出一个落在温母的头上。
再则,温母操劳了半辈子,让人家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她能咽下那口气?
这耍心思的事情,到底还是得她来做。
“过来。”招了招手让温言煜离自己近些。
温言煜低着头过去,心却就跟要跳出来似的,耳边是喜弟轻言轻语,女儿的香味一阵阵的传来,温言煜脑子嗡嗡的,根本就没听清楚喜弟说的什么。
“快去!”还是喜弟推了他一下,让他脑子清明了些。
“去?去什么?”温言煜一脸疑惑,气的喜弟跺脚,又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遍。
温言煜偷偷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脑子清明一些,这才听清楚喜弟说的什么。
赶紧去拿喜弟放在枕头下面的东西。
这会儿功夫温言许八成还在医馆里,就算瞧见了温言煜,他也只会当成温言煜故意在他面前晃荡,反而不会疑心什么。
温言煜出去后喜弟也没闲着,来回的照看药草,等着熬好了端着药碗去了温母的屋子。
如喜弟料想的一般,温母自然没睡,靠在床头正暗暗落泪。
吃完药的时候,温母不自觉地念了一句,“你说这人为什么要长心,莫不得就是用来伤的?”
喜弟也答不上这话,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即便告诫自己心冷,一心一意的想着要什么,可终付出过感情,心里面的滋味怎么也控制不住。
这几日喜弟忙的很,不仅温家的事要张罗,招弟那边也得照看着,东西做好了,还得跟招弟研究着好用吗,而且要赶出足够的量来。
现在不说喜弟,就连招弟的眼下都是淤青一片。
终于到了下定的日子,长工们一早把木工紧赶慢赶的红木箱子摆在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算计下来,得有五十八抬。
上头绑的红布都是从镇上找的,儿女双全有福气的妇人绑在上面,及其的讲究。
上面盖着的绫罗缎子,也都用的上好的。
四十两银子花出去,果然是特别的敞亮。
镇上的人也都是一早得了消息,一个个探着脖子都往里瞧,都想要看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
温父虽然还拄着拐杖,可每一个都上去摸一摸,满意的点头。
温母换上了枣红色的衣裙,脸上也添上了厚重的妆容,只是在看到温父手里的棍子,眼里露出的悲伤却与这满院子的喜庆,格格不入。
温父抬头看着温母哭丧着个脸,当时冷哼一声,转过头与长工交代几句,可走的那个利索,各奔不需要再用棍子撑着。
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在,恶心温母。
温言许这边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精神抖擞,待外头的鞭炮响起来,温言许带头走出去。
下定这种事,自然要温家同门长辈一同过去的,温父为了表示重视,叔伯弟兄们请了九个人过来,寓意着长长久久的。
这样一来,买吗的银子也都超了。
到了门外温言许跟着长辈门后头,温母就是做做样子,也得由喜弟扶着站着门口送一送。
别人都上了马背,温言许却突然回头,重新迈上台阶,直接冲着温母跪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您的大恩大德,言许铭记在心,日后必然将您当生母一样孝奉!”
“你这孩子,这般就是见外了。”站在一边的温父,赶紧要将人拽起来。
可温言许这边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温母。
喜弟明显的感觉到,温母抓着她胳膊的手越发的紧。在旁人眼里或许是知恩图报的孝顺,可拿她与郭氏相提并论,就是往她心口里塞面抹布,憋的人恶心。
“没想到这个二公子是个孝顺的!”尤其听到左右还有称赞他声音。
“要谢,你便谢父亲对你格外疼爱。”温言煜怕温母出事,强压着怒火,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去扶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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