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反响-《电影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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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微微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到时候让蓉城军区调两个师给他们。
如果非要找一个对《锄奸》火爆不满的群体,可能只有跑片员。《锄奸》场次越排越多,跑片员简直就生活在自行车上了,从早上一直跑到晚上,中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电影拷贝很重,要是遇上自行车出问题,还必须提着拷贝盒子,跑到电影院。
《锄奸》上映后不但引发了观影热潮,在电影圈和学术界引发了巨大的轰动。《锄奸》这种类型的电影,在国内统称为惊险片。这种类型的电影深受观众喜欢,但在学术界却一直是被蔑视的对象,被视为电影中的下品,甚至被视为电影创作中的没出息与堕落。电影厂也把惊险片当成练兵片,让新人导演来拍,比如李少虹第一部就是《银蛇谋杀案》;而新人导演拍完惊险片也会马上转向其他类型。
《锄奸》跟以往那些相对比较粗糙的惊险片不同,电影制作非常精良,而且艺术水准极高,在电影的视听语言上有大量的创新,有很多极具突破性的东西,很多人看完后都傻了。
钟惦非一直都非常欣赏许望秋,对《锄奸》也是极为欣赏。在《锄奸》上映后,他在第一时间发表文章,为电影大唱赞歌:《锄奸》可以说是中国电影的里程碑,是前所未有的突破。电影是惊险片,在艺术上,电影采用手持摄影和运动镜头,引人入胜;在思想上,歌颂了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所以这部影片是很成功的。许望秋同志曾经写过一篇文章《现代电影语言的中国化》,通过《锄奸》我们会发现他真的做到的。
魔都评论家张俊祥在《文汇报》上发表文章,为《锄奸》大唱赞歌:《锄奸》在电影语言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突破。我们以往的电影镜头大多都是静止的,观众远远的看着着一切;但《锄奸》的镜头一直是运动的,而且有大量主观镜头。导演通过他的镜头将观众真正带入到了电影中,真正感受到了革命者的奋斗和牺牲。这是中国电影的一次重大突破。
戴锦华作为许望秋和《锄奸》的支持者,写出了她人生的第一篇影评:《锄奸》在艺术上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敢于写人的情感,敢于以情感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银幕上我们的银幕上是不能出现爱情的,地下党或者战士更是不能提爱情,好像一提就是腐化堕落,就背叛革命了,仿佛地下党员都是钢铁战士。《锄奸》就做得很好,并没有大肆宣扬,却成为整部电影最动人的段落,也让地下党从金刚变成了活生生的人。
报纸和杂志上的影评一篇接着一篇,有长篇大论,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也有浅尝辄止,只是单纯描述自己的内心感受;有的从视听语言的角度来讲,有的从电影结构分析,有的则分析演员的表演,可谓好评如潮。
不过贬低《锄奸》的声音也不少,学术界那些坚持认为应该向欧洲学习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部向好莱坞学习的电影风光,肯定要拼命打压。尤其是那些在北电座谈会上被许望秋搞得灰头土脸的专家们,怎么可能放过批判许望秋的机会。
陈立在《锄奸》上映后,立刻发表了文章,对《锄奸》进行猛烈抨击:《锄奸》这部电影不仅情节纯属编造,谈不上什么教育意义,同时,战争场面也过度追求感官刺激,没有美感。影片创作者的兴趣主要是放在制造恐怖气氛,对观众进行感官刺激上。例如,子弹把眼睛打出一个血洞,后脑勺爆出一团血花,便是一个突出的证明。我们既然反对西方影片中的暴力和色情,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拍摄《锄奸》这样的影片,以制造恐怖血腥进行感官刺激为目的呢?这又会对我们的观众,尤其对我们的青少年产生什么影响呢?
李沱给《锄奸》扣上盲目学好莱坞的帽子:电影是从国外发展起来的新的艺术品种,需要向国外的优秀影片学习和借鉴,但是我们不能盲目学习外国。《锄奸》存在明显的炫技问题,为了技巧而技巧,让人感到华而不实矫揉造作。这反映了当前某些青年导演在创作中不顾影片内容,脱离生活真实去模仿外国影片中的表现手法,单纯追求技巧的形式主义倾向。这种情况如不引起注意,是会把我们的探索和创新引入岐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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