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夫子庙前风雨浓-《一剑长安》


    第(1/3)页

    夫子庙前风雨浓

    这道声音一出,便尘埃落定,这武考第一的是何晨,虽然这过程有些一言难尽。

    何晨有些茫然的站在场中,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单,他看了看小夫子,只见小夫子微微一笑,他似有所悟,突然觉得柴薪桐不止是给了他一个背篓那么简单,那个空旷的背篓有些沉重。

    圣皇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夫子,便走了。

    这时候,那蓝色光圈才消失,场中突然爆发出了掌声。

    不管这过程如何,始终是这何晨夺了魁。

    只是兵部的几个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原本看中了何晨,准备他失败之后和他接触接触,没想到这败者组的何晨能够一步步的夺魁。

    他们之后合上那个本子,想了想,率先走向了场中。

    “恭喜何先生,若是先生不嫌弃,多来兵部坐坐。”虽然不能收入盔下,但也不想和其交恶。

    说完之后,他们便拂袖而去。

    其余部自然也有看中何晨的,可兵部在六部之中地位超然,他们可比不上人家,只能想想罢了,也不敢上去与何晨套近乎。

    待到人散得七七八八了,小夫子这才走了上去,拍了拍何晨的肩膀说道:“不错。”

    随后,他冲着在场几位应考的小先生还有那群太监说道:“武考就此作罢,一个月后宣布文考成绩,文考随时都会发生,请认真对待。”

    说完之后,也拂袖而去,晋王跑了上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何晨。

    最终也没看出哪儿特殊来,他甚至觉得就是以后让徐长安来掌管夫子庙也挺好,他实在是没发现这个内定接班人的过人之处。

    小夫子的背影越来越远,他只能匆匆的追了上去,口中大喊道:“等等我啊!”

    柴薪桐看了一眼场上仅剩的几个人,这些人只能由小太监带着出了宫。

    柴薪桐拍了拍何晨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何晨有些受宠若惊,背上的背篓也不敢放下来,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被父母罚了背苞米一般,怂怂的,安静的跟在了徐长安和柴薪桐的身后。

    他也没个书童,之前都是住在了城外有些破旧的小客栈,每天要走十几里的路才能赶进长安城。

    现在既然他成了第一,那徐长安和柴薪桐接济他或者“巴结”他一下也是想得通的。

    欢喜楼几乎成了孔德维、柴薪桐还有徐长安的别苑。

    这孔德维没有权力进皇宫看决赛,但他提前就知道了结果,所以很早的便带着洪老来了。

    陈天华自然识得两人,安排孔德维去了他们常去的雅间,洪老也不客气,都是自己报了一坛酒,倚靠着柱子,怀中抱着剑,手上提着酒坛,醉眼迷蒙的看着来往的各色人。

    当何晨看到孔德维时也吃了一惊,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于放下了背篓,忐忑不安的做了下来,偷眼看着这装潢对于他来说精美异常的房间。

    孔德维看着他的不安还有眼中的羡艳,皱眉问道:“幽州的读书人处境很差么?”

    何晨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柴薪桐点了点头道:“这疆域边的几个州读书人处境都挺差的,我们通州也是一样,那破竹楼都是大先生自个儿盖的。”

    孔德维上下扫视了一眼柴薪桐的衣裳,满脸的不相信。

    徐长安嘿嘿一笑道:“他说的是真的,不过他不一样,长得俊,有人愿意养着他。”

    孔德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和徐长安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他们三人随意的聊着天,无非都是各自的一些生活。

    孔德维的生活单调至极,每天便是念书,修身,修炼,其余的事儿完全不用他操心。

    自打苏青完好的回到北蛮、朔风部遭遇重创之后,通州的局势也不那么紧张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徐长安,他们听着徐长安的经历,时而叹息,时而鼓掌,眼中异彩连连。

    书生的胸中也有万丈的好奇,柴薪桐略微有些遗憾。

    在通州,他没机会和徐长安并肩作战;到了收复南方四州,他也没亲眼看看那些场面。

    他想看看那个弑父为义的女孩,也想看看那位如同谪仙一般的剑九,更想看看那位出身底层却舍生忘死的何老五;甚至他还想看看那韩家三父子。

    同时他也想结交一下传说中的智勇侯,可惜的是,那位小侯爷去寻找属于他的姑娘去了。

    何晨也听得津津有味,忸怩和不安也慢慢的减少了。

    等到外面声音越来越小,他这才反应过来,再不出城,他可就出不去了,他身上也没足够的银子。若是出不去城,那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他站起身,才想告别,柴薪桐却淡淡的说道:“你也别惦记着你那点家当了,去忠义侯府上住上一个月。”

    随即他看向了徐长安,笑着问道:“忠义侯家大业大,不差这一个房间吧?”

    徐长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他的房钱,让你让兔儿相公来还。”

    何晨虽然穷,可却不似孔德维一般终日大门不出,他也知道兔儿相公的意思,立马急切的站了起来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还是去城外吧!”

    柴薪桐笑了笑,一把揽过了他,手上拿着扇子搭在了他的肩头上,何晨的心微微一触。

    在幽州,可没人愿意这么做。

    毕竟偌大的一个幽州,仅剩的几个读书人家里都穷得叮当响,很多人都把他们当做了穷鬼,似乎被这些碰一下,就会带来厄运。

    “没事,这小子和我开玩笑呐!我也要死皮赖脸的赖在他哪儿,等文考结束。”

    徐长安听闻,脸上一副嫌弃的模样,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

    四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洪老见得自家小少爷下来,便把酒坛朝着陈天华一扔,陈天华左摇右摆的接了下来,苦着脸的把空酒坛子放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