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白伯,你说……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白向志,数代跟着黔国公府家的老人儿了。 从黔国公家先祖沐英时期,就是老亲兵。 后来一直担任黔国公府府邸内的护院头领,到了白向志父亲那一辈因为识文断字便被提拔做了管家。 “公爷,无论他们等什么、做什么都无碍。” 白向志躬身对着沐昆,轻声道:“黔国公府在滇南已经百五十年了。” “大明在,黔国公府就在!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一群蝼蚁而已。” 沐昆听得这话,不由得愣愣的望着白向志。 却见白向志缓缓的抬起头,望着沐昆轻声道。 “公爷,咱们黔国公府的名号不是靠着吹捧、不是靠着姻亲,更不是靠着什么诡计阴谋……” “咱黔国公府这么些年来威震南疆,是数代老国公斩下的脑袋、一颗颗堆起来的!” 老管家的话,让沐昆整个人一下子面皮就涨红了! 白向志缓缓躬身拜倒在地上,沉声道:“公爷!咱们黔国公府在滇南,何时怕过?!” “国朝需咱们沐王府永镇南疆,就是因为咱沐王府够硬!够强!” “不服的,斩杀了便是!敢有忤逆国朝者,斩杀了便是!!” 说着,白向志缓缓的抬起头望着沐昆:“公爷无需担忧!” 沐昆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且回去罢!” 白向志起身躬身在前领路,而老亲兵们则是紧随其后。 簇拥着这位现任的黔国公,缓缓的向着城内的黔国公府行去。 不怪这位年轻的黔国公略有些紧张,毕竟他才多大?! 如何见过这种阵仗?! 城外聚集的叛军至少三万余人,陆陆续续的还有叛军不断的在涌来。 原本作为黔国公府支撑的卫所,如今却仅仅是来了数千人。 这次来的土官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城内的兵卒算下来亦不过是万余人马。 外间的叛军,再加上这次大灾不知道会产生多少的灾民…… 这位年轻的黔国公想想就觉得头疼,那些灾民得不到赈抚很可能会变成流民。 到时候再被这些叛军吸收,就会变成叛军中的流寇。 历朝历代中流寇是最可怕的,他们就像是蝗虫过境几乎是吞噬、清扫一切。 数万人、十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之下,一般的县府根本就抵挡不住。 再加上现在的卫所几乎都在装聋作哑,他们能很快的将整个滇南搅的天翻地覆! “不要急,都有!都有!” 洱海边上,无数衣衫褴褛的老少们双目炽热的望着前方的粥棚。 棚子里是一个穿着土布衣裳,看起来年纪四十有余的汉子。 没有人敢冲上前来抢夺,因为周边有着两百多条汉子手持朴刀、枪棒在维持秩序。 一个个的大锅被支起来,周边的灾民不断的汇集过来。 “老人、孩子先吃!不许挤上来!!” 一声声的吼叫声响起,一把朴刀“呼呼呼~”的在舞动着。 那些个青壮们喉结滚动,但看着寒光闪闪的朴刀还是咬着牙低下了头。 县城的城墙上卫所的军卒严阵以待,城墙上寒光闪闪的刀剑弓弩几乎让人绝望。 不是真的到了尽头,没有人真的敢杀官造反。 造反是要杀头的,很可能一家都要死绝的。 如果不是真的绝望了,没有人会走到那一步去。 大户人家受灾后尽管损失很大,但他们还有在高处储备的粮仓。 于是他们还能活下来,带着家人、家丁们守住粮食、抵御虎视眈眈的灾民。 失去了一切的灾民们最初亦不敢闹事,县里的一些大户开始还曾有心善的施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施粥的越来越少。 国朝的赈济一直不到,又传闻有土官趁机造反作乱。 一时间整个滇南风声鹤唳,各家立马缩回去不敢再施粥了。 失去了赈济的灾民们开始慌乱了,尤其是土官叛乱地区汹涌而来的灾民。 让这种情况更是雪上加霜,洱海这边直接封闭的县城。 同时各家大户布置了家丁,不许任何人靠近。 就是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这位自称是“李泰来”的人带着一支车队来到了这里。 大马车上装着很多的粮食,但他们看起来不像官府的人。 在灾民们惊惧的目光中,他命人卸下了粮食、支起大锅就开始施粥。 同时还派出了人往四周,去召集灾民们往这里走。 “善人啊……您就是活菩萨啊!!” 当老人、孩子和女子们都吃完了,才开始给青壮们盛粥。 人饿极了是什么样子的?! 很多人没有见过,甚至没有真正的感受过。 人饿极了,什么都不会想、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能吃的,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答案是:跟鬼一样。 你可以看到他脸上的颧骨整个凸出来,眼球也是凸出来的。 饿极了的人身上的衣衫早已经换成吃的,他们身无片缕。 实在是换不了的,才会被穿着。 他们跟死人的区别,就是你能够看到他们在喘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