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阴云密布边疆事,一曲断肠奏西南(捌)-《明朝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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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就算是自己活下来了,那一大家子咋办?!

    这位东吁使臣直接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话也说不出来了。

    能出来的肯定都是拖家带口的,否则东吁王怎么放心让他出来?!

    “阮大人,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看着一大家子……”

    想到阮福能够跟大明人沟通,这位东吁使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这个时候他真的是谁都没法指望了,毕竟东吁现在的情况……

    他算是心知肚明啊!

    连东吁王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能保住谁?!

    “老夫这不是正在想么!可一时间,哪里有什么办法好走啊!”

    阮福叹着气低下头,但地下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便见他缓缓的起身走到了边上,望着窗外轻声道:“如今我等深陷囚笼……”

    “且老夫那位同窗高徒亦无法做主,唯有等见到明国的官员再行决定了。”

    东吁的这使臣听得此言,心下更是忐忑。

    这种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东吁王知道他落在了大明水师手里还是俘虏。

    那甭问了,绝对会拿他一家子开刀。

    他们要的是出使大明啊,不是被大明抓成了俘虏。

    抓成俘虏了,那还有个屁的可谈啊?!

    成为了俘虏那就是弃子,是要丢掉的。

    圆月渐渐升起,海上波涛声中阮福望着这片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样望着这片明月的贝尔曼,却很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

    “开始罢!”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中无数早已经藏下的占婆人开始从暗处缓缓集结。

    城墙上不住的点头打盹的安南军卒,在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光下脸色蜡黄。

    猛然间,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军卒的眼珠子顿时瞪起,但不等他动作便听得“噗~”的一声闷响。

    一把利刃刺穿的他的胸口,这名军卒手中的竹枪“咣当~”跌落地上。

    双手无力的抬起想要捂住自己的伤口,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腥血泉水一般喷涌着,没一会儿他整个人就开始瘫软无力。

    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情况。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很清楚,自己就快要死了。

    一时间他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画面,有小时候在家里与父亲忙活田里活儿。

    有跟母亲赶集把家里编的竹篮子拉出来卖钱,换了些许油盐回去。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村头的那个姑娘,又好像看到了第一次随同袍到窑子里见到的那个窑姐。

    那妖娆勾魂的眼神,那身姿让他魂儿都丢了。

    “扑通~”一声,他终究是翻倒在了地上。

    看着无数身着夜行衣的身影,从他的面前一闪而过。

    当眼神最终落在了对面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伍长。

    伍长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互相眼中的绝望。

    这……就是要死了吗?!

    “咔咔咔……”无数的踏步声惊碎了这月圆之夜,一道道雪亮的刀光闪过!

    夜行衣是这月色下一抹让人阴霾的颜色,那些冰冷的双眸闪过的只有寒意。

    “谁?!……”

    院内的安南军卒惊恐的喊出了半句,但回应他的是那雪亮的刀光。

    “咔嚓~!噗……”

    他的头颅凌空飞起,双眸中带着惊恐、绝望与不甘。

    腔中的腥血“扑~”的飞溅出来,飞在空中的双眸似乎看到了无数的灯火亮起。

    “杀!”一声令下,顿时这院子里喊杀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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