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茶棚里的武康如坐针毡,有度秒如年的无奈。终于半个时辰后,大汗淋漓的姜大牛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武康旁边,腰刀往桌子上一丢,蒲扇般手掌当扇子,不停往脸上扇风,狗狗般吐着舌头喘大气。 武康扭头想要凉茶,老板捧着大碗过来,恭敬放在大牛跟前,点头哈腰说:“郎君慢用。” 大牛也不客气,捧起碗咕咚几口灌下,把碗塞到老板手里,嚷嚷着再来一碗。 待老板屁颠屁颠离开,他露出谄媚的笑,凑在武康耳边低声道:“武帅料事如神,那个小白脸果然有问题!某和二郎把他堵在茅房里,一顿胖揍全招了,他就是个骗...” 武康作出禁声手势,看着起身结了账,解马缰绳的卖马人,嘴角勾起戏谑笑意,哥们儿你恐怕走不了呀! 这时对面玉器店里,冲出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穿着绫罗绸缎。飞也似的跑过来,一把抓住卖马人的手,大声嚷嚷道:“你主家拿走某两个玉钗,还没给钱,你怎么就走了?” 吼声如洪钟大吕,把路人目光吸引过来。武康呵呵一乐,心说好戏要开场喽! 卖马人有点懵,几乎瞬间回神,眉宇间有了怒气,瞪着玉器老板喝道:“休要血口喷人,某是兰溪县赵家村人氏,是良籍不是奴籍,哪里来的主人?” “某血口喷人?刚才骑马那人,他说是你的主家”,玉老板怒气勃发,攥紧卖马人手腕,扯着嗓门咆哮:“他进某店里买玉钗,挑了最好的两支,一共十贯钱。付钱时质疑玉钗真假,说拿走让朋友鉴定。起初某不乐意,他就说他的奴人和马在外面,马至少值二十贯,让某不要担心!” 玉老板气的直跳脚,咬牙切齿说:“你刚才牵马载着他,不是他的奴仆是什么?某就是看马在这里,才让他把玉钗拿走的!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是想骗我的玉钗吗?天杀的呀,大伙儿都来瞧瞧,都来评评理呀!” 吃瓜群众见有热闹看,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把茶棚围个水泄不通。 卖马人见势不好,梗着脖子解释:“兄台误会啦,某也不认识他!耶耶得了重病,某来婺州打算卖掉宝马,给耶耶抓药治病。那人说要买马,让某跟他回家拿钱。” 说到这卖马人脸黑了,焦急开口解释:“某牵马载着他,到你家店门口,他说要买玉钗,让某在茶棚等。某等到现在不见他来,以为他不想买了,打算回去接着卖!某根本不认识他,你纠缠某做什么?” “休得诓骗某,你们就是一伙儿的”,玉老板自然不信,龇牙咧嘴呶呶大叫:“如果你们不认识,如果你们没关系,他会给钱让你喝茶?当某是黄口小儿吗?” 卖马人急的满头大汗,去扯玉老板抓袖子的手,焦急解释着:“某今天刚到婺州,真的不认识他。你不要纠缠某,耶耶卧病在床,某必须把马卖了,回兰溪抓药治病!” “想走?你哪也去不了”,玉老板攥的更紧,跳着脚叫嚣:“这事儿完不了!要么给十贯玉钗钱,要么把马留下抵债,要么去见官,请崔刺史主持公道!” 卖马人脾气也上来了,一把甩开玉老板,梗着脖子反击:“还是那句话,某根本不认识他,你凭什么扣马,凭什么让某付钱?某要是有十贯,也不会来婺州卖家传宝马。看某是外乡人,故意讹诈吗?” “贼喊捉贼,好不要脸”,玉老板呶一嗓子,跳上去厮打卖马人。 卖马人起初没还手,牵着马一味躲闪。但兔子急了还咬人,玉老板的不依不饶,很快激起他的怒火,大喝一声猛甩胳膊。玉老板一个趔趄蹲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武康本以为跳起来再战,哪知这位哇的一声哭了,拍着大腿叫起撞天屈:“那俩玉钗值钱十贯啊,某一年也挣不了那么多,大家伙儿评评理。你要是不赔钱,某也不活了!” 现场乱哄哄,也许出于对弱者的同情,吃瓜群众群情激奋,矛头全指向卖马人。有的让他赶紧赔钱,有的要抓他见官,甚至还有人喊打喊杀。 武康不由得嗤笑出声,看来欺负外乡人,是古来就有的传统。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出门就有三分冤呀! 看着脸色煞白,手足无措的卖马人,心中又是满满的无奈。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咋就不找某帮忙呢?看来俺们不良人,职能上类似民警,名声却是天壤之别呦。 有困难,找不良!会有这么一天吗?武康苦笑连连,眼见节目效果有了,时机也成熟了,示意大牛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着。 大牛连连点头,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场面瞬息安静下来。卖马人脸色更白,玉老板硬生生憋住哭,吃瓜群众下意识藏头闭嘴,有胆小的趁机开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