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年少的喜欢-《大洛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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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花河的夜,依旧如常,纵使白日里的演武会已经消磨了人许多的精力,但完全不在意什么演武不演武的,只爱流连青楼妓坊,通宵达旦地纵情声色者,亦不在少数。

    入得柔肠百转销魂窟,从此家国大事,皆是小事。

    穿着深蓝色锦袍胡服的裴冬生,斜倚在铺了一层厚实毛皮垫子的红木长椅上,两只手撑着拦在他与虞蟾姑娘正中央的小方几边上,在已没了多少火光的炭炉上烤着,眼神迷离,脸颊绯红,显然已是醉了。

    他偏着头,微微移动着张开的五指,从指间的缝隙处瞧着那黯淡的火光,似是在询问他人,又似在喃喃自语。

    “酒,还有么?”

    未以纱巾遮面,披着一件银白色狐裘风衣以御寒的虞蟾姑娘,正跪坐在椅子的另外一头,怀抱琵琶,姿态依然优雅,声音轻柔之处,恰似请人低语。

    “酒,自然还有,但公子已经醉了。”

    裴冬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将脑袋趴在小方几上,口中呢喃着:“醉?我怎么会醉呢,我可是武人呀,武人是喝不醉的,真喝不醉的。”

    虞蟾姑娘的声音依然温柔,却好似那天边的月儿,忽远忽近,想要伸手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无奈地远观而已。

    “若不想醉,虞蟾相信公子自是可以千杯不倒,可公子今夜,不就是来求醉的么,既然醉了,便歇息吧。”

    裴冬生收起腿,双手叠放在胸前,就好似一个婴儿一样,蜷缩在毛皮垫子上,不是因为怕冷,只是下意识的习惯使然罢了,这种姿势,最能让他安心。

    “解忧的东西,怎么能够?”

    虞蟾姑娘手指轻摇,怀中琵琶声动,调子悠扬婉转,再配合她那独特的娇柔唱腔,桂花坊上,顿时传来阵阵靡靡乐声,教人禁不住心神沉浸其中,随歌而舞。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裴冬生闭着眼,手指在一旁随着调子的起伏而轻轻地敲击着,口中喃喃道:“短暂行乐又如何?那有什么意思呢?毕竟我知道,它们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虞蟾姑娘正在弄弦的手忽然一停,语气中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愁意。

    “生而为人,这一生,总归是会有遗憾的,任何事太过圆满,便不是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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