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隔天,他黑着眼圈将大夫的诊断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 陈余生的母亲没太多的惊讶,只是抓着他的手:“阿生,娘这一辈子啊,早就看开了,命苦没办法的,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的恩赏,其实本就是应该死去的人。可娘不愿意死啊,娘要看着我儿健健康康的长大,娘不甘心,娘不怕疼,娘怕……” 话没说完。 陈余生的母亲也没安心的走。 只是继续熬着,一直熬到陈余生十一岁的时候,这一年,陈余生的身子骨忽然就长开了,甚至超过了他娘。 仿佛是回光返照一般。 好几年没能起身的母亲,这一天竟然破天荒的出了屋子,手拉着余生走到院子里,当着他的面扔出去一张纸鹤。 纸做的鹤竟然能飞,一溜烟就飞到了空中,消失不见了。 千里之外的蜀山,有个胖子接到了这张纸鹤。 纸鹤拆开的时候,陈余生的母亲抬起手抚摸着她儿的脸颊:“阿生,娘累了,好累好累,真的好累,你能抱抱娘吗?让娘歇一歇,歇一歇……就歇一小会儿。” 这一天的夕阳。 特红。 特别红。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悠悠的睡着了。 他的肩膀很宽,很暖和,肉很多,恍恍惚惚间,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陈余生在那一天,流干了泪,是哭着被人抱走了。 黑暗中。 梦魇下。 陈余生再一次流泪了。 流的泪眼摩挲,流的好累好累。 泪中有血,血,顺着脸颊浸到了皮肤上…… 人易老, 事多妨, 梦难长。 一点深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