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和尚,对于你的病,他一定有办法。” “你一定要活下来!” 白衣小和尚收回手掌,他双手合十,肃然开口,眼神万分凝重。 谢梵镜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她闷哼一声,强行抑住颅脑里,那仿佛被刀斧劈开的剧痛。 那些模糊的东西,在记忆里,又一点点清晰起来。 “不要死啊!” 在漫天的火光里,有男人的痛哭声传来。 他哭得如此哀恸,像是丧失了什么极珍贵的东西,记忆里,满是艳红的一片,像是血与火一同交织,遮掩了其他色彩。 “你一定要活下来!” 这一刻,记忆里的声音与眼前白术的声音,骤然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谢梵镜愣愣抬起头,她怔怔看着面色肃穆的小和尚,心底一涩,莫名有种落泪的冲动。 白术呆了呆,他望着眼圈红的小姑娘,忽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刚想继续开口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叩门的响动。 “时日无多,既然面也见了,也便该走了。” 门外,男人温醇的声音响起: “你父亲,那位国朝大司农已再三催促,我才刚去了长乐城一转,他就传了百十道讯息过来。” 小木门被轻轻推开,乱雪却是一肃,纷纷止步了门外。 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手持书简,他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面色平静。 “老师……” 谢梵镜揉揉红的眼圈,看了中年文士一眼。 “小师傅倒是修为不俗,没想到,无怀居然把苦海佛都给了你。” 中年文士轻声一笑,对白衣的小和尚开口道: “假以时日,想来与无显一般,又是一尊金刚寺的佛子了,南禅宗的气运,倒是始终要压下北禅宗一头。” “怎敢与无显师叔相提并论?”白术后退一步,朝面前的中年文士合十问讯。 “我叫杜绍之。” 中年文士微微颔:“她被大梵的神意反噬,大司农托我救她一命。” “有劳大先生了。”白术又是躬身,朝面前的中年文士致谢。 “应有之意。” 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笑了笑,他深深看了躬身的白术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救人如救火,我便不与小师傅过多客套了。” 谢梵镜迟疑看了白术一眼,抿了抿唇角。 “请!”白术肃穆躬身。 “一定还会相见的。”他揉了揉谢梵镜的脑袋,对小姑娘轻声开口。 “嗯!”谢梵镜重重点了点头。 小木屋里,骤然出现一条真空通道,显示出深邃的幽幽暗暗,混混沌沌。 中年文士带着谢梵镜一步迈出,身形便不见了踪迹。 最后的匆匆一瞥,两人都用力招手道别。 “你一定要活下来!” 记忆里,那道声音又清晰了起来,那个带着哭腔的男人声音和白术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似乎,在最后那一刻,在耳畔回响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一定要活下来……” 谢梵镜心底一酸,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中年文士看见这一幕,沉声叹息一声,把身子侧了过去。 在杜绍之的泥丸宫里,有一块传信玉圭,正闪烁不休,光华四溢。 “人可带走了?” 杜绍之神意刚一触碰,传信玉圭里,就传出一道焦急的男人声音。 “你怎可带她去丰山寺?胡闹!” “可她很想去啊。”杜绍之笑了一笑,神情满不在乎。 他才刚将谢梵镜带去丰山寺,还未来得及在长乐城转一转,传信玉圭里,便被这位当朝大司农的讯息塞满。 “她是我女儿!”男人更加恼怒:“有些事情,怎能任由一个孩子胡作非为!”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谢康?” 杜绍之喊出这位当朝大司农的名姓,语气淡淡: “左右不过两个孩子见一面罢了,她此回白茅山,我也只能勉强吊住她的一条命,能否醒转过来,还是个不定数。 最后这段时日,让你女儿开心一刻,也是极好的,别忘了,师者如父,现在她是我的弟子。” “区区一个小和尚……” 杜绍之语气带着些许困惑:“你到底,在忌惮着什么?” 传讯玉圭对面静默了许久,才有声音接着传来。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杜绍之微微皱眉。 “等日后,你若是遇见了宋迟。”谢康苦笑一声:“或许,他能告诉你是为什么。” 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神色一黯,忽得沉默了下去,良久,才继续开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