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在足足两尺深厚的血泥里,每一步迈出,都不是件容易事。 破烂的旗幡横七竖八,零散落在血泥中,甲胄散乱堆叠着,有大郑,也有北卫,黑、白、赤三种色彩交织,彼此,都是血迹斑驳。 暮冬黯淡的天光昏昏沉沉,隐隐有几分亮色透出来,却又很快被流散的阴云遮蔽。 腾骧山早被打成一滩碎石粉,在烛鬼与小琉璃珠的碰撞之中,原本高大宏伟的山体,脆弱的却犹如纸糊。 一道五色虹桥之上,白术肩头趴着惊魂未定的玄空,在白术几步远,站着那个炬龙卫。 “真是……” 白术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叹了口气,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半个时辰前,这场持续了似足有整整两日的阵战,终于迎来了鸣金收兵的一幕。 北卫和大郑各自退去,只留下被打烂的群山和千疮百孔的地表。 烛鬼—— 那个燃着火的干枯瘦影,在几番斗法之后,也被儒门封镇在小琉璃珠内。 它与小琉璃珠的碰撞,在原地留下了深邃如天渊的凹坑,一眼都望不到边。 虹桥停驻在深坑的上空,一眼下望,仍是让人心颤。 在外层,有松软的泥土簌簌掉落,良久,却都听不见回音的动静。 “小木船上的白胡子们已经赢了,他们把那怪物都收掉了。” 白术肩头,玄空挠着下巴开口道 “大老爷,你们这边怎么就不乘胜追击呢?” “三国都有学宫,三国都有儒家,天下法理,又不是为哪一朝哪一任天子效力的,他们居然会出手,就令我深感意外了。” 白术摇摇头 “已经赢了一场,北卫想必已退去了徐平关,再打下去,我们也讨不了好。” 儒门学宫之中,道统也千千万万,各不相同。 如佛家脉络分成南北两禅宗一般,自宣文君远走后,也再也没有真正的扛鼎者。 杜绍之虽身份尊崇,却修为低弱,难以服众。 今日出现的这支道统,也是最为正统的夫子一脉,他们大多是郑国各春秋学宫的山主、祭酒,奉杜绍之为尊。 而与杜绍之公开决裂的羊舌炘,他也曾聆听夫子教导,勉强算是杜绍之的同门师弟。 羊舌炘就仕北卫,奉前宋一位大贤的道理作经典。 大贤名为王象,这一脉,又名王象一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