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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整，孟师兄、洋哥、孙羽，齐齐到达现场。

    没有再去折腾患者，张天阳对照着自己记得满满的笔记本跟众人简述了一下症状。

    “原来这就是里急后重！”

    孙羽没忍住，惊呼了一声，但很快自己捂住了嘴，默默后退降低存在感。

    孟师兄和光头带教洋哥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呵斥。

    孙羽毕竟临床经验太少了，认不出来，也算正常。

    事实上，实习生们或许都这样，碰到了也认不出来。

    顶天了就是在病历里原话复述一遍，然后被上级医生因为“啰啰嗦嗦”骂个狗血淋头。

    但张天阳......

    孟师兄和光头带教洋哥对视一眼，然后默默收回目光。

    张天阳是个变态，不算实习生。

    对于张天阳的诊断，他们两个都没有意见。

    “排便习惯改变，腹泻，进行性便条变细，里急后重......”

    “还有腹胀，腹痛，进食减少，不完全性肠梗阻的症状......”

    33床先生自述的时候，用的是大白话，张天阳总结成医学术语之后，疾病进展的过程就变得清晰起来。

    听着张天阳叙述，孙羽甚至都能想到患者的直肠壁上，一个包块由小变大，慢慢的鼓出来，一点点挤占正常的排泄通道，并终将把这个通道完全堵死的情形。

    “感觉应该是了。”

    光头带教洋哥凭借着自己多年的临床经验，作出了判断。

    “这么典型的症状，再加上他既往膀胱癌和胃癌的病史......”

    张天阳轻叹一口气，把洋哥的后半句话补全。

    “膀胱癌复发有很多可能，有可能是他上次手术清扫的不完全，留下了根，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转移来的。

    直肠癌，确实很容易侵犯到膀胱啊......”

    “恶性癌症，手术做不成了。”

    孟师兄默默低头，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眼睛垂下，让人看不清眼神。

    孙羽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是不愿意反应过来。

    “33床那个阿伯，他，他看上去气色还不错的，而且，而且......”

    那么体面而书卷气的一个先生，怎么会这样呢......

    “做个肛门指诊就知道了。”

    张天阳叹气，然后看向光头带教洋哥，“会诊是不是要开始了？现在做，还是会诊之后做？”

    “小张，你会做肛门指诊吗？”

    光头带教洋哥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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