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归期(1)-《风起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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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带不走飘洒如雪的樱花落瓣,雨冲不散弥漫如烟的薰衣草香。

    对我来说静养休假的时光就像屋外的海浪一般,风平浪静,闲暇时上网现新闻中的世界永远都不会缺少纷乱时局与奇闻异事,一段最新的半真半假网络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由于当地民兵组织和临时政府关于南部各省的自治问题谈判无果导致东南部地区持续战乱,利比亚南部与苏丹和乍得接壤的三角地带成为无人管辖区域。一名法国自由战地记者最近冒险前往该地区秘密采访现该地少数聚集区存在一些特别游击组织,声称隶属于当地自由民兵团的成员。”

    “该地区属于贫瘠的沙漠地区,人类聚集区偏少,而政府管辖更是鞭长莫及,很多部落人群甚至没有脱离最原始的生活方式,更谈不上供水供电。这名自由记者在出之前得到临时政府内部人员的消息声称该地区可能存在生化非法组织,深入调查采访中现生化非法组织并不准确,那样原始且条件恶劣的地区根本无法从事生化武器研究,可是调查采访中的确现了非比寻常的状况。”

    大段的文字叙述我并没细看,反而一段未经后期处理的手机视频引起了我的注意。

    无声的镜头中几个非洲人穿着彩色布条裙装围在篝火旁,手牵手似乎在唱着古老的民谣一起载歌载舞,有规律的动作像是在举行某种特殊的仪式。他们时而扬手,时而踏着鸭步左右摇摆,口中还不时默念着奇怪的语言,动作和言语看上去不太有美感却有种难言的应景。画面被切掉了一部分,关掉镜头后待了一阵,手持手机摄像头的记者自言自语地重新开启镜头,隔着镜头沙漠之上的夜空清澈得一尘不染,篝火已经熄灭,袅袅升起的烟伴着星星点点的星空分不清是挂在天上的星亦或是从木堆中跳起的火星。

    时光仿佛定格了,篝火旁的舞者们静静站着仰望星空,不再舞动,甚至没有丝毫晃动,若不是手持镜头的记者在晃动和自言自语,这一段看上去竟像是静止的照片。也许这种油画般的静止的美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引起拍摄者的注意,直到他意识到静的太久了才撑起身朝篝火旁的舞者们走去。

    画面被拉近,寻常镜头下的数位舞者仰面朝天,面容恍惚,像是进入了一种特别的冥想状态。走近的自由记者有些诧异并开始轻声呼唤他们,却迟迟没得到回应。镜头的光洒在他们呆滞的面容上,如果不是眨动的眼他们就像是一尊尊蜡像。我的手心有些冒汗,并不算恐怖镜头却勾起了我曾经恐怖的回忆,记忆深处不愿被深挖的记忆又重新被勾起。数年前雨林空地中面容恍惚的村民虽然肤色和镜头中的舞者完全两异,但那就是噩梦的开始,我又怎么可能有丝毫忘却。那种丢失了记忆般的恍惚不可能被无故假装,如果这都只是巧合般的相似,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会偶然生呢?

    视频的结尾一个身穿袍衫的长者提着放满淡蓝色试剂瓶的架子先开帐帘从帐篷中走了出来,视频戛然而止。

    记忆中的画面和网络视频中被定格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清晨的雨林空地,星空下的非洲沙漠,为何其中的画面感会如此惊人的相似,神情恍惚呆滞的舞者,蓝色的试剂瓶。三月初春还没到会冒汗的温度,但我竟不知不觉额头开始冒出丝丝汗珠,继续往下看文字报道。

    “据这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战地自由记者事后文字叙述,那些大部分来自该区域的零星部落成员长期服用一种被他们称为圣水的药物制剂。在被部落长老严苛选拔后,会将那些被圣水彻底洗涤灵魂的人通过特殊方式送上天堂。而据调查那些通往天堂的特殊方式需要驾驶车,在烈火中将自己的身体彻底焚化。自由战地记者通过临时政府机构成员和联合国反生化武器调查员那里得知,这些服用圣水最后被选为圣徒的人最后大多会成为汽车炸弹的驾驶员,而他们的记忆和意识里只有通往天堂这一种唯一单纯的想法。”

    “与以往我们意识里那些被强迫驾驶汽车绑上炸弹冲关破寨的汽车炸弹不同,这些人会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正常驾车,甚至神情举止在平时和行动时没有任何值得人在意的特别之处。无法辨别,无法警惕,最近中东乃至非洲各个重要城市生的重大汽车炸弹袭击都或多或少有圣水的影子。这些圣徒仍在渐渐扩散,引起了欧洲各国的广泛关注,但调查手段有限,而且表面看上去这些圣徒他们只是丢失了部分记忆的普通人。”

    看完这篇非正规新闻报道汗珠已经开始从颈部滑落,头脑中浮现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如何才能找到这位匿名的战地自由记者,就算是语言不通可这么多年前的神秘事件背后至今终于找到一丝狭缝般的线索,说什么我也不能轻易放弃。

    当年的雨林遇袭事件已经被军方和警方彻底调查过,开始怀疑是毒贩的同谋,后来才知晓那天被突击的毒贩根本不知雨林深处有其余活动,而且那次行动的成功也充分说明毒贩窝点内根本处于完全无警惕状态。被炸毁的直升机残骸和交火地点留下的痕迹都没能找到任何线索,最后就变成了一件悬案至今未破。

    而作为当时唯一的幸存当事人,只有我会对当时所有细节状况有直观的感受,当看到那些视频里的仰面朝天的恍惚舞者时唯独能抓住细节的恐怕只有我这个亲眼见过这一切的目击者。可是该如何联系到那名匿名记者成为了我现在很难解决的问题,网络的转载度非常快,而且来源更加难以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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