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围杀-《我辈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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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长莫瞬间整个人精气神如湖海决堤,一泻千里。

    这些年,少年虽然活的一无所求小心谨慎,但是孩子心性本就是无缰野马,又怎能真的古井无波,要想活在世间,就唯有一个“争”字,即使自己不愿,也会被裹挟在红尘人流,一路奔向高处去,这,是大势!

    听着好些个过路人说过的,天下人茫茫多,能做的营生都人满为患,万人争一个官位,千人争一个店铺,百十家争一亩良田,不拼个头破血流,怎么办?这世间,就那么多山川湖海,那朝堂,就那么多高堂座椅。

    可是世间乱的时候,还能“争”,各凭本事,没得规矩,所谓乱世出英雄。可是这朝朝代代,繁衍生息,安定这么多年,高低贵贱,早已经分的明明白白定的清清楚楚,“争”?拿什么争!穷人家的孩子,有几个能比那巨儒高官,商贾大将的家的子孙后代才思聪慧,打破这种贵贱等级的分化,在越是稳定的时代,便显得越加艰难,痴人做梦,蚍蜉撼树。

    这种墨守成规,即使在这边陲小镇,也是信受奉行。

    穷人家孩子,读书再好,最终也会卡在郡试,到不了天子身旁,做那朝堂近臣,武艺再高,也不能雄镇一方,做那国之栋梁,诸侯大将。只能辈辈子承父业,重走一边祖宗人生。

    只是没想到,所谓的仙人,一样的弱肉强食毫无二致,只不过好像比人间更乱,规矩更少,也更容易---“争”,只要命够硬,拳头更大,只是自己没得本事。

    离烬皱眉,瞧着苏长莫一口气直泄千里,心如死灰,忍不住爆喝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不收,就是老天也别想轻易拿走,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有能从泥土里走到天上去的心,不然活着干嘛?吃饭吗?”

    苏长莫心间犹如一声春雷炸响,心神激荡,爹娘不收,老天也没得资格,少年双眸,亮如星辰。

    “为什么要救我?”苏长莫起身,站在离烬身后一尺。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如果必死无疑,你先走。”苏长莫沉声说道。

    离烬只得把已经到嘴边的一句话,强行咽回肚子。

    宛如看看戏的持枪男子,一声冷笑,瞬间原地消失,苏长莫下意识想退步躲避,又记起眼前少年所说,双腿微颤,一动不动。

    少年离烬长剑下挥,拔地而起,虚空之中一个翻身,瞬间落于苏长莫身后,漆黑长剑,潇洒递出,剑花宛如一朵盛开的黑莲一阵金戈之声,男子长枪被尽数挡下。

    男子一击不中,似有怒意,长枪脱手,飞身后退数十丈,离烬身前长枪消失,在男子手中又突兀出现,人枪合一宛若长虹,离烬双手持剑凌空劈下,一声炸响,方圆百丈成一片废墟,苏长莫倒飞而出,撞在树枝上,又被飞来少年拎腰提起,浮于一段巨大树杈,口中鲜血顺着衣襟缓缓流下。

    离烬看也没看,死不了,不代表伤不到。

    巨坑中的男子已断一臂,只是依旧面露狠色。

    其余五人,皆蓄势待发。

    离烬挟着苏长莫一路向着云涛山而去。

    苏长莫挣扎睁眼,强提一口气:“那是官家禁地。”

    “狗屁的禁地,看来你还是不够疼。”

    落地在一片巨大深林,离烬掏出一张符篆放在苏长莫怀中,少年有点意外,这些人没看到的那么简单,境界扎实极擅厮杀,交手中自己不一定能护着这苏长莫。

    离烬看了看周围五人无奈一笑,这七人开始托大,打算一个一个来,滴水穿石磨死自己,其实这对自己有利。只是一死一伤之后,看见讨不着便宜,便准备五人围杀,其中,还有那鬼鬼祟祟自以为是的佝偻独眼女子。

    五人率先出手,五柄飞剑挡住离烬所有退路,离烬长剑拄地,一膝半跪,在众人眼中消失,五人飞剑去势不减,直指苏长莫,隔了数十丈距离,苏长莫便觉得浑身如刀割。

    五柄利剑在少年三尺外悬停,离烬现身深林百丈虚空处,缓缓出口:“剑锁春秋”

    我剑所指处,处处是樊笼。

    五人长剑瞬间和自己断了联系,此方天地,如陷沼泽,气息凝滞,

    高手过招,这刹那之间疏忽便是生死已分,可“山上人”终究是“山上人”易伤难杀,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离烬冲天而下,“青山万重”

    剑气如山,压顶而下,一山更比一山沉,一剑更比一剑重,剑剑相叠,青山万重。

    五人驭回长剑,各施秘法,五处虹光,耀眼夺目,血光四溅,片刻间三死两伤,离烬力竭,双手下垂,弯腰前倾摇摇欲坠,嘴角鲜血如丝,长剑拖地。

    剩余两人,除了那鬼祟女子金丹,还有位少年,只是那少年已然是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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